薛放毫无头绪,只又取众人的口供乱看。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屠竹来告诉他一个消息,他方才经过前厅,听见葛副队在跟人说,杨仪给留在了太医院的事情。
薛放惊得手中的供状都掉了:“什么意思?留在那里?”
屠竹道:“我今儿见着小甘随着仪姑娘进宫了,想必是有什么大事,我没听真切,只听葛副队说什么‘若是好就一飞冲天,若不好就……’之类的话。”
薛放站起身:“他在哪儿?”
屠竹忙拦着:“十七爷,现在是放衙时间,他们已经走了。”
“你怎么不去问明白?”
“我……我就算去问,葛副队也未必理我。”
薛放醒悟,他先前满心都在案子上,竟忘了杨仪的事,此刻听屠竹提起,又添了一宗沉甸甸的心事。
看看外头的天色,那皇宫可是好呆的地方?
为何一不留神,她居然就钻到那里去了。
薛放飞快一想:“你快去杨家,找杨二爷问问,究竟如何他必定知道。”
屠竹正要去,不料门上有人来报,杨佑持自己来了。
这不正巧了么?薛放迎着杨二爷,刚要询问。杨佑持笑道:“我看你这神色,必定知道大妹妹在宫内的事了?”
薛放一反常态,脸色凝重:“这会儿真的还在宫内?又是为什么事留她?”
杨佑持道:“据说是有个病症,林院首不知如何,就请了妹妹一同研习。”
薛放冷哼了声:“研习……一个太医院的老头子,好意思跟个可以当他孙女儿的‘研习’,又研习个什么鬼。”
杨佑持吓得色变,赶紧上前拦住他:“十七,休要乱说。”
见左右无人,二爷才松口气:“你听我说,我特意来,是因为妹妹有两句话让我转告诉你。”
薛放这才忙问:“说什么?”
杨佑持道:“大妹妹说叫你不必担心,弄得好明儿就回来了。让你专心办案子,还有一句话……我不明白。”
薛放喜忧参半,闻言道:“你不明白不打紧,你只管告诉我就行了。”
杨佑持眨巴着眼睛:“大妹妹说,‘那个气味,十九郎身上有过’。”
“陈献?气味?”薛放起初也是一怔,不懂这话,又狐疑不大受用:“她怎么知道陈十九身上什么气味,好好地跟我说这个……”
疑惑的话还未说完,心底忽然闪过一道光。
气味……
十七郎乍然想起的是解语跟泗儿的衣裳,一件干净一件血污,都有同样的一点气味。
杨仪曾说过,这两件衣裳的后领口,都有一星儿药气。
判断是凶手曾穿过。
薛放屏住呼吸。
这瞬间,脑中一些杂乱无章的细节,话语,场景,人物,逐渐被串联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真相。
作者有话说:
有宝子竟然说治好太后,某人就可以吃软饭了
17(心虚):某人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19:真羡慕某人
17:你别忙,我也给你准备了竹笋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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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君
◎夜袭对峙,她的味道◎
巡检司正厅, 上座是冯雨岩老将军。
俞星臣将霜尺的招认,他们所推算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他的口齿明白,条理清楚, 冯雨岩微微点头。
“这么说,真凶就是这叫霜尺的娼女, 在那两家妓院出事之时, 她也并无不在场的人证……大有机会前去作案。”
俞星臣道:“是, 已经紧急派人却追那所谓云州的李麟, 按照脚程, 此人应该刚出京畿地界,按理说一两天便能找到。”
冯雨岩沉吟道:“如今最要紧的是将她的证供记录清楚,她的情形如何?”
“太医院的杨太医正看着, 暂时还无性命危险。”
“这就好,让她如实招认,怎样杀害的两名花魁……以及各疑点都解释清楚便可。”
俞星臣听到这里, 隐约听出了一点不同的意思。
冯雨岩却不动声色道:“对了, 那顺天府的孙衙内, 还有曹校尉之子还在司内?问明口供便许他们离开吧。不必牵连无辜。”
“是。”俞星臣顿了顿:“吏部闻侍郎府公子的口供并无。”
“闻北蓟的身体不好,先前就在门口发病,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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