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叫我回去?不赶我走了?”
杨仪眼圈微红:“傻子,不然我来干什么……”
她簇拥着小甘就要送她上马车,免得越发着凉,冷不防船上有人骂道:“他娘的我的人呢?”
原来是顾瑞湖等了半天,探身出来。
他原先身上的衣着还好端端的,这片刻的功夫,竟脱了大半,露出有点干瘦的胸膛,他也不怕丑,直着脖子冲着岸上叫嚷。
杨佑持看的发呆,他也算是个极风流的纨绔了,但跟顾瑞湖相比,简直高格上品的可以。
他清清嗓子:“顾衙内……”
顾瑞湖微怔,打量了杨佑持片刻:“原来是亲家二爷,你怎么在这?”他的目光向后,正看见杨仪半抱着小甘,望着小甘身边那道纤袅的影子,顾衙内吞了口唾沫,“那是……”
杨佑持脚下挪动挡住他的视线:“方才那丫头,是我大妹妹的丫鬟,犯了点错,如今已经没事了,正要接她回去。”
不料顾瑞湖一怔:“二爷,你当着我的面说谎有意思么?那丫头明明是俞家俞三爷的,怎么成了你们的了?是光天化日的跟我抢人?”
杨佑持没料到如此,回头,才看到隔着十数丈,似乎有两个俞府的小厮,一个水淋淋地跌坐地上,一个正给他捶背。
旁边坐着个同样湿透了的身材颀长的青年,因是侧对这里,可以看到他的脸颊跟肩头都有血渗出,把身上灰色的褂子染的触目惊心。
杨佑持回头的功夫,顾瑞湖已经呵斥刁奴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给我弄回来!”
二爷没料到他竟一点面子不给,慌忙道:“慢着!衙内,咱们好歹是亲戚,你可别……”
“亲戚?呸,”顾瑞湖跳到甲板上,啐了口:“我看不惯你们杨府多久了,你倒是舔着脸跟我说亲戚!好好地把我那姑姑气来家里,这会儿还在半死不活的呢,你最好给我乖乖退到一边,不然我连你都打!”
他叫嚷了几句,指着杨仪道:“那个指定就是最近赫赫扬扬的杨大小姐了?啧,刚见面就脱衣裳,够劲!我原本也正想见识见识她的‘厉害’。快快给我弄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杨佑持大怒:“你胡说什么!”却见那些奴仆跟群狼似的围向马车,他急着要回去相救,却给两个奴仆拦住。
顾瑞湖跺脚大笑:“有意思,本想得一个小美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大美人!”
就在这时侯,岸上又骚动起来。
马蹄声中,有一道人影来的最快,竟是灵枢,他人没到,出手如电,几个在前头伸手要去捉小甘的恶奴哎吆出声,纷纷倒退。
巡检司的人马冲了上来,众奴仆见势不妙,慌忙退步。
顾瑞湖眉头紧锁,却见巡检司差官之中,一人骑在马上,玉面朱颜,凝视此处,正是俞星臣。
“原来是俞大人,”顾衙内盯着俞星臣,摇头晃脑地,“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跑来这儿做什么?”
俞星臣眼神暗沉:“这丫头是我家的,衙内要抢人,是不是有些太目无王法了。”
顾瑞湖大笑:“是你家的?刚才杨二爷还说这是杨大小姐的丫头,你们两个敢情是说谎前不对口径,还是说她一个丫头伺候你们两个?我想你们也不是一个被窝里钻的……总用不着一个丫头吧?”
俞星臣向来极少发怒,但眼见这顾瑞湖如此横行霸道,污言秽语,顿时面带寒霜:“住口!”
顾瑞湖却丝毫不在意:“随便是你们谁的,总之这丫头刚才亲口答应了要跟我走的,这儿许多人都听得真真的,任凭你是天王老子又如何?哼,你以为你仗着巡检司的人,就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你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河畔,许多身着青衣的人聚拢,都看向此处,不下数百,那可都是漕运上的人。
俞星臣不想再跟他多言:“带人离开!”
巡检司的武官围住马车,杨佑持好不容易也挣脱出来,正要送杨仪跟小甘上车,只听顾瑞湖道:“给我围上,我看看今儿谁能从老虎嘴里抢食儿。”
说话间,已经有数十个漕运上的彪形大汉冲了过来,顿时情形逆转,反而把俞星臣等人围在中间。
俞星臣到底还是过于讲理,也来的过于草率了。
他以为这是天子脚下,总有王法可言,不至于如何,哪里想到人家已经作威作福到如此地步,简直如秀才遇到兵。
“顾瑞湖,你想造反吗!”俞星臣真真诧异,他没想到顾家一个小辈儿,竟能猖狂如斯。
顾瑞湖竟分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嘿嘿冷笑:“我看你俞大人想造反,公然带兵来对我们吆三喝四的……告诉你,在这条河上,就算是巡检司所有人都来了,也得给我趴着。”
俞星臣头一次被一个无赖后生气的脸白。
他翻身下地,走到杨仪跟小甘身前:“我看谁敢动!”
顾瑞湖哈哈大笑:“给我动他!”
“铿”的一声,灵枢拔刀出鞘,巡检司带来的七八个人也一起戒备。
不料就在这时,灵枢道:“大人你看!”
俞星臣正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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