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仪本来想说不用给钱的,可是付逍既然开口,自然有他的道理。
如今见定了,杨仪望了眼薛放,点头道:“既然付老先生说了,便如此罢了。”
石大娘一家感激的无法形容,双手合什向着杨仪只是拜,石婆子更是擦着泪,几乎说不出话了。
薛放走到付逍身旁问道:“臭老头子,你什么意思?我的人只值一百钱?你拿一百两银子也没地方请去!你还不如不开口呢。”
付逍笑道:“小子看不上那一百钱是不是?既然这样,我替你们拿着就行了。”
薛放震惊:“什么?你这是想雁过拔毛?”
此刻石大娘的儿子飞奔回去拿钱,门口围观的百姓们听见,吵嚷纷纷。
毕竟石大娘的症状这周围的人都知道,如今眼见她从瞎子复明,心头震撼,无以言语。
方才有一些心思狭窄的人,便先判断,说是太医杨家的姑娘出诊,又是如此的妙手回春,那诊金自然会让石家的人拿不出来。
没想到如今竟只有一百个钱!这能干点什么?请个寻常庸医也不过如此。
刹那间,那些家里有病患的,都恨不得立刻也去请杨仪诊治。
石大娘的儿子去而复返,付逍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那青年叫嚷了数声,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却见到原本冷冷清清的小院里也挤满了人,听那些嚷嚷,都是想求杨仪看诊的。
要不是薛放站在屋门口上,负手冷脸,跟个门神似的,这些人恐怕又会冲进堂屋里去。
石大娘的儿子拿了一百个钱,另一只手里提着一块颜色红通通的腊肉,这是他们家里从过年时候就没舍得吃,一直吊在梁上的,今日青年好不容易才够下来,只为让自己的“诊金”看着别那么微薄。
杨仪看到钱还是一般,只望着青年憨笑着双手递过来的腊肉,却有些动容了:“这个我不能要……”
“好吃的!姑娘,”石大娘跟六嫂子怕她嫌弃,忙着解释说:“不脏,一直吊的高高的。”
杨仪一听,自己若推辞,反叫他们不自在。
这恐怕是他们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于是她接了过去:“说好了一百钱,又多得这块腊肉。”
石大娘见她收了,这才眉开眼笑,显得十分欣慰。
付逍在旁见院子里的人都眼巴巴看着里头,他便问杨仪:“小姑娘,你是要走呢,还是再看两个?”
薛放皱眉:“付老头,别太过分了。”
“老先生,您只管别人,您自己呢?”杨仪替薛放说道。
付逍皱了皱眉,旁边岳屏娘忙道:“大哥……大哥您就看看吧。”
晓风也跟着求说:“付叔,您就答应吧,好不容易得了神仙一样的好大夫,您的病症一定能治好。”
这会儿外头等候人里,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倒在地,向内道:“杨大姑娘,求您发发慈悲救命吧,我的孙女儿才只六岁,说是害了风寒,之前请了大夫吃了几天药,仍是不见好转,日夜啼哭叫人悬心……”说着便哽咽拭泪。
才说着,门外又是一阵骚动,有人扶着一个头上蒙着布的汉子进来,在门前跪倒,揭开布,顿时把众人吓了一跳。
原来他的头脸之上不知为何竟生了些恶肿疮包,看着十分吓人!陪他来的那家人跪说,先前请医服用了好些清热解毒的药也不奏效,疼得没有法子,又是这个没法见人的样子,实在难熬,听人说太医杨家神医在这里,便忙来求救了。
薛放仰头叹了声,觉着自己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因付逍这里并无纸笔,人群中有人忙跑去家里拿来。
付逍则叫那老者家去把孙女抱来,杨仪先给那头脸长包的人诊了脉,却是实脉,邪气亢盛,需动对付表里俱实症的防风通圣散,开了方子,叫他们自去取药。
很快那老者家里抱着女孩儿到了,杨仪一看那女孩子,手脸滚烫,面红耳赤,杨仪便问:“先前用的什么药?”
老者忙道:“是小柴胡汤。”
杨仪想了想,问道:“孩子平时是如何睡姿?”
家人面面相觑,那奶母模样的回想道:“是……对了,我把她放下之后,本来好好地,过会儿再看,就蜷缩着身子窝到床内去了。”
小孩儿的脉极细,杨仪凝神又听了会儿:“小柴胡汤解表散热,乃是对付热证风寒,姑娘的脉浮而无力……又且怕冷,”略一寻思,便道:“这得用沉香归附散……”
取了纸,飞快写了方子,又道:“以上研成末,一次用一钱,以生姜三片枣两枚煎成,饭前服用。”
老者哆嗦着手接过来,杨仪见他着实紧张的厉害,便一笑:“放心,这是温中化湿且益气的对症之药,吃一副就能见效。”
那老头子一听,泪顿时涌了出来,当即就要跪下:“多谢神医姑娘!”
才送了病患,院中众人还欲再求,却听到院子外马蹄声响,有人低声道:“是巡检司的人来了!”
说话间,门口聚集的人群急忙散开,却见是西外城本处的里长,保长相陪,有几个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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