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是你想的,那又是谁?”
杨登才要开口,老太太忽然抬手制止了他:“好了, 你不必说了。”
老太太年纪虽大,十分精明, 杨登见状, 便没再说下去。
只有杨达讶异地左顾右盼。
老太太眉头微皱, 叹了口气, 垂头想了一会儿, 对杨登道:“要怎么用药,你再斟酌着,只别太逾过了头儿, 竟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完了就行。”
杨登忙道:“儿子不敢,委实是……昨夜见母亲那样受苦,恨不得自己替了才好, 又觉着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才大胆……若真有个万一, 儿子也当粉身碎骨。”
“罢了,”老太太一抬手:“知道你不是那等孟浪的人, 既然你肯如此, 自然也有说法。起来吧。”
杨登这才又站了起来。
老太太又看向杨达:“你的脾气太急躁专横了,也得好好听听你弟弟的话, 倘若有几分道理, 你就认真想想可行不可行, 又能如何?家里有三个大夫, 就算三个臭皮匠, 也能顶个诸葛亮了, 自然凡事得商议着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杨达道:“儿子……知道了。回头会再跟他商议,只要母亲身体尽快安康,儿子自然也巴不得。”
老太太点头表示首肯:“你们两个去吧。叫我再歇一歇。”
杨达杨登退了出门,老太太的丫鬟便张罗着一些吃食。
杨登忙又吩咐,不叫弄些过分大补的东西,务必要清淡饮食。
两位老爷来到外头,杨达才道:“说罢,谁教你的法子?”
杨登道:“是仪儿。”
“谁?”杨达一时没反应过来“仪儿”是谁。
杨登道:“先前回来的杨仪。”
“杨……杨仪?”杨达瞪着他,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那个丫头?”
杨登道:“是她。”
杨达双眼睁大,越发惊奇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女孩儿家,她哪里知道怎么看诊?她怎么跟你说这个……”他竟不相信杨登所言。
“大哥,的确是仪儿,昨日我给老太太诊脉,把老太太的脉浮弦症状告诉了她,她逐一给我分析,说的竟大有道理,只可惜大哥并未听进去。”
杨达的嘴巴动了几动,终于呼道:“笑话,可笑之极!咱们家里三个大夫,竟都不如这个才进门的小丫头子了?何况她竟然连亲自诊脉都没有过……难道她是神人?不对,我断然不信,或许是什么人教给她的,又或者是你弄鬼,你怕家里人不待见她才故意说是她开的方子?”
杨登苦笑:“大哥,你想的太多了。你虽不信,我见老太太是信了的。”
“胡说,老太太都不知道是她,怎么会信?”
杨登道:“老太太何等精明,昨日仪儿听见老太太病了,便问是什么病症,老太太因此还大怒,把她骂了一顿,方才老太太没许我说,便是因为已经猜到是仪儿了。”
杨达恍然出神,又过了半晌才摇头道:“这其中定有不妥之处……就算真的是她,也许……瞎猫碰到死耗子,也未可知。”
杨登沉默。
曾几何时,他也说过杨仪只靠“侥幸”,然而呢?
杨仪的小偏院里,她对着灯慢慢地看了半卷书,觉着眼睛有些累了,才把书放下。
正要到院子里走一走,外间小连道:“长房二少奶奶来了。”
说话间,杨佑持的妻子,二少奶奶金妩走进门来,正跟迎了出来的杨仪打了个照面。
虽然说杨佑持已经告诉过金妩,说杨仪的品貌出色,才相见,金少奶奶仍也给惊了一下。
京内的贵女们她见得多了,美人儿也如过江之鲫,何况家里现成的就有个艳冠群芳的杨甯,其他的绝色已经很难入眼了。
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杨仪这般的,第一眼看去,叫人惊愕的甚至不止是她的美貌,而是那种钟灵毓秀的气质。
时下正是五月里,天气炎热,金妩从外一路走来,虽是傍晚,日头已不怎么毒,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燥闷。
但在看见杨仪瞬间,竟觉眼前清亮,仿佛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林泉之风,清凌凌,冷飒飒,叫人不由地十分受用。
杨仪之前还没回来,就已经是个“名人”。
自是为当初她母亲不告而别的奇事,却也正因为这个,私底下有许多离奇荒诞的流言蜚语,尤其是怀着孩子不见了踪影,因而带累整个杨府声誉,这未免让金妩等杨府女眷心里大有微词,连带对于杨仪都不大待见。
要不然,为何大家明知道杨仪于昨儿回来,却偏都恰好的不在家?不过是不想跟这位从小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照面罢了,毕竟谁知道一直在外头的人,是个什么品行。
先前虽然听杨佑持一直赞扬杨仪,金妩只是不信,觉着自己的夫婿过于轻狂,恐怕是有心袒护这大妹妹。
谁知,今儿一见才知道,原来杨佑持所说的那些话,果然不真,因为那些本来在金妩看来过分赞美的言辞,根本不配用在眼前的人身上。
什么“美貌过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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