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同行,当即道:“二老爷不必客气,横竖回了京还要再见的,何况我还得去办些别的……怕是不能同路了。”
杨登看他比昔日在京时候长了大不少,也越发出落,心里十分喜爱。
听他说不能同行,竟有点失望。
“是吗,那……也只得回京再说罢了,你既然有事,且快去吧……”毕竟不能勉强,杨登说了这句忙又叮嘱:“十七,俞主事身上有恙,你同他言语且留神,别冲撞了为要。”
“有恙?”薛放哼了声:“别是有什么心怀鬼胎的病就是了。二老爷请吧。”
他说了这句,大步向内去了。
杨登回头望着他,有些担忧,又有点后悔自己早出来了一步,不能在里头照应。
自言自语地,杨登道:“这个孩子虽出落不少,可说话越发没遮拦了,唉,千万别惹事才好。”
他转身下台阶,才发现还有几个身着戎装的人正牵着马儿等在门边上,显然是跟薛放同来的,细看他们服色,应该是金陵本地巡检司的人。
薛放还没到门边,已经有下人入内通禀了俞星臣。
俞大人喝了口茶,眼底些许忧色:“来的好快。”
茶杯还没放下,薛放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看只有俞星臣一人在:“他呢?”
俞星臣抬眸:“小侯爷,这么快又见面了,没头没脑,你说的是谁?”
“你少跟我装没事人,”薛放一步步走到俞星臣跟前,盯着他的眼睛:“你跟温英谋干的那些事,以为我不知道?”
俞星臣没有出声。
薛放道:“杨易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
俞星臣将茶盏放下:“你在说一个被巡检司定了死罪的人吗?”
“俞主事,”薛放瞪着他,发现他果然面色憔悴,大不如常:“你该庆幸,从羁縻州跑到这里,我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要是在羁縻州,你现在就会躺在地上。所以别跟我打马虎眼,告诉我,杨易在哪儿,你不说也行,我先把你这院子翻个底朝天。”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俞星臣半靠在椅背上,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薛放靠得太近了让他不舒服:“先前确实是我用了点手段,把人弄出来的,可她并不在此,你若不信,就算掘地三尺亦可。”
薛放道:“你以为我还会被你蒙骗?”
俞星臣哑然,知道他指的多半是上次在云阳,灵枢透露的那句。
不动声色地,俞星臣道:“那是薛旅帅自己误会,她确实跟京内一位大人沾亲带故,那大人一直在寻她,笏山那夜我之所以寻她,也就是想转告她那位大人的意思,如此而已。”
薛放气的笑了出来:“原来是我多心……”听他提起那晚,又问:“后来呢?”
俞星臣吁了口气:“那会儿情形危殆,她病的也已经不支,此事温大人跟两位先生都知。我因已经提前写过信告诉那位大人找到了她,所以不愿失信,故而才大胆恳求温监军,只说许一个全尸,求了些人情……还好将人弄了出来。”
薛放呼吸都急了些:“然后去了哪儿,还有你说的那位劳什子大人,我要名字。”
“事关他人隐私……”俞星臣皱眉。
薛放道:“俞大人,谁知你说的是不是真话,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把他害了?”
俞星臣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了声:“好吧,也许,你应该听说过安衍伯?”
薛放皱眉:“老爵爷?怎么跟他有关?”
俞星臣道:“老爵爷因思恋儿孙,百般找寻不得……先前有一回我去南边,无意中寻到线索,可公子早已下世,只有他的妻子独自抚养杨易,咳,当然是化名……那女子却也病入膏肓,我已然去迟了,杨易也因而一走了之。”
薛放震惊。
安衍伯府的事情不是什么隐秘。
老爵爷膝下本有一子,早跟门当户对的户部王员外府小姐定了亲,不料公子一次外派,竟跟本地女子一见钟情私定终身,非她不娶。
老爵爷性子燥烈,大怒之下竟不认亲生儿子,本是想逼迫公子回心转意,谁知公子就也赌气不曾再回京,一直都在外地,隐隐听说也有了孩子。
如今安衍伯年纪渐大,开始思念儿孙,只是公子仿佛也要跟京内断绝关系,有些难寻。
俞星臣道:“我因怜惜老爵爷一把年纪,才不惜做出此事,之前安衍伯得到消息,立即派人去接,当时杨易病情不佳,我也只能将人给了安衍伯所派之人,也许……已经接了回府内也未可知,你若回京,稍一打听就知道我说的是否是真。”
这一切,有来有去,毫无破绽。
甚至连杨仪乍见俞星臣时候那种悲恨的反应都似有了解释。
怪道她不愿回京,原来身世竟这样可怜。
薛放虽然知道俞星臣心机千层,但几乎却也在一瞬间便相信了他这话。
也不由得他不信,毕竟俞星臣的这“谎”,里头除了安衍伯外,却跟杨仪的身世遭遇,大同小异。
之前在人头谷,薛放被韩青点化。
他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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