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冷嘲热讽。
他气势惊人,陆队正无言以对,只悻悻地带人慢慢往寨子外退。
戚峰啐了口,翻身下地,大步走到薛放身旁:“怎么回事?”这时侯已经换了一副和缓关切口吻。
薛放笑道:“没什么,确实是我打死的。”
戚峰赶忙捂住他的嘴,看看左右:“你行了。”
郦阳那些人假装没听见的,或者听见了而附和说该杀的,一时都有。
薛放推开戚峰的手,回头先叫兵士散去:“永锡的那些人都给关在那边谷仓里,待会儿你把他们放出来就行了。昨儿晚上不少目睹过的,瞒不了,你也不许给我瞒。”
薛放不傻,一看是派了戚峰而不是隋子云,就知道戚峰比隋子云还多一个用处——戚峰可以明目张胆地袒护他而不怕被人诟病,甚至于若是此事压不下去,戚峰还可以出来担责。
薛放可不想这样。
这时,原先被薛放吩咐不许出来的俇族寨民也纷纷走出家门。
昨夜给薛放敬酒的那个青年跑到跟前:“官爷,长老说你会被巡检司处死,要真是那样,就叫我告诉他们是我杀了那个人!反正我早就想杀他,只是……打不过他。”
戚峰在旁瞥着他,觉着此人不错。
薛放望着青年脸上的伤:“我就算真的会死,也不至于叫别人替我顶,不然我成什么人了?而且……”他一笑:“你都说你打不过他,那些人难道会相信是你所杀?”
戚峰看看自己的拳头,遗憾昨夜不在,不然他倒是合适人选。
天开始放明。
戚峰把自己半夜接到紧急调令的事情告诉了薛放,又说:“温监军叫护送你一起去笏山,不去郦阳。”
薛放颔首:“如此正好,更近了些,我也有件事情想托他去办。”
戚峰有备而来,主簿文书都带了几个,命人分头去料理,把俇族这里跟永锡那边昨夜目睹过事情发生的人证名姓、口供等皆都记录下来。又将施武的尸体抬出,准备带回。
薛放淡淡地望着施武的尸首被抬走,冷笑了声。
不经意间回头,却见杨仪站在吊脚楼的栏杆前,正也往这边看着,却不是看他。
瞧着那目光,仿佛也是在看施武的尸首。
那种眼神……
薛放还未细看,杨仪发现了他,当下转身。
淡淡的月白一闪而过,消失在门边儿。
寨子外,永锡陆队正等人还带着队伍立在路旁。
陆队正迎着戚峰道:“戚旅帅,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这件事一定得秉公处理,不然坏了巡检司的规矩,只怕巡检司内人人寒心,势必成为一盘散沙!”
戚峰道:“为一颗渣滓败类害群之马,而把群虎群狼变成一盘散沙,倒也有趣。”
他指着永锡昨夜被囚的那些人:“看见了吗?你说的被他灭口的人可都还站在那里!真当薛十七郎是跟你们一样狼心狗肺,他要真想做早就做了!连你也没机会在我面前叨叨。”
郦阳来的那些士兵都瞪着永锡这边的人,他们都是薛放的亲信,昨夜收到风,恐怕永锡的人对薛放不利,便一路赶来,正好遇到了戚峰。
陆队正带人退后,目送他们往大路而去,那参军问:“戚峰看着是铁了心要袒护薛放了,难道施旅帅当真白死?”
“不可能,就算他想袒护,也有人不会答应。”
“队正是说……温监军?”
陆队正冷笑:“假如不想巡检司人心涣散,温监军很知道该怎么做,巡检司里所有人都会盯着这件事,不杀薛十七郎,他绝对没法收场!”
那边薛放吩咐郦阳的兵马自行回去,别叫人以为他们是来仗势欺人的。
又叫安参军负责带队,免得这些人一时冲动,干出什么来。
安参军只好领命,依依不舍地停在路边,等薛放等经过,才自回郦阳。
路上,斧头狠狠地拍了戚峰马屁,又偷偷问他何时跟佩佩成亲。
戚峰也有了心事,便不大跟他说笑,斧头才意识到事态可能严重。
斧头不敢问薛放,悄悄去找杨仪商议,杨仪安抚了他几句,只淡淡说不会有事。
一路加急而行,只走了近一个时辰便到了笏山。
薛放有心交代杨仪几句话,毕竟到了这里,他就要把杨仪交给温英谋了,以后……只怕未必再有见面机会。
他屡次张望并不见人影,忽然斧头跑来,焦急地问:“十七爷,你说让杨先生以后去春城跟着狄将军吗?”
薛放道:“他跟你说的?”
“杨先生刚才下车,即刻问了那位温监军的住处,现在已经去拜会了。”斧头满脸惊讶跟失望:“十七爷,这杨先生是不是太过势利了?真的见了高枝儿就忘了旧人了?”
薛放错愕,竟没在意斧头话说的别扭。
试探问:“他主动要去的?”
“可不是主动的?看那样子简直是迫不及待。”斧头嘟着嘴:“这人未走茶就凉了,怪道我路上说替你担心,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呢,原来是用不着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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