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子云一路向内,一边吩咐:“点两队人马,随时待命。”
这几步中他已经将信拆开。
这是一封不过寥寥几个字的信,隋子云看完后,更是满脸震惊不信,他回头问送信的人:“这是……”
那人敛手垂头地:“是温先生叫亲自给旅帅的,请务必按照信上吩咐行事。”
隋子云欲言又止,又把信上那几行字从头看了一遍。
握着信的手放下,隋子云忍着愠恼问道:“如此大事,事关十七性命,为何要这样安排……”
此时狄小玉听闻俞星臣走了,便过来看情形,进门道:“那姓俞的不是去了吗?你干吗又点兵丁,有什么事?要去哪儿?”
猛然看见隋子云脸色不对,狄小玉立刻注意到他手上的信:“这是什么?”
隋子云一时失神,要将那信藏起已经不能够,狄小玉狐疑地望着他:“给我看看。”
他略微思忖,便将信给了狄小玉。
狄小玉从头扫了会儿:“这是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调戚峰去郦阳?什么叫全权处置?十七哥要回郦阳了,戚峰好好地在泸江,为何叫他去处置什么?”
“十七出了事。”隋子云沉声。
“你……说什么?”狄小玉惊讶。
隋子云道:“昨夜,在距离此处四十里外俇族村寨,十七……把永锡镇旅帅施武打死,据说还扣押了永锡一队人马,具体不知。”
狄小玉懵了:“打死了施武……十七哥……”
呆呆看着隋子云,她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现在怎么办?!”
报信人早在狄小玉来之前退了,隋子云道:“你看的这信,是狄将军幕僚温先生送来的,他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替狄将军做了调度。”
“调度……”狄小玉眨眨眼:“就是把戚疯子弄去郦阳?这是什么意思?是了……发生如此大事,为什么不叫你去?戚疯子没心机,会办什么事?”
隋子云道:“我原本也是想我去。”所以方才他没看信之前已经开始点兵,没想到信上竟是让他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而让戚峰去全权料理。
其实在最初的惊愕之后,隋子云隐隐地窥知温先生的意思,只是不便跟狄小玉说。
狄小玉急道:“你也想去,就证明我说的没错,打死施武是小事,可是巡检司严禁自相残杀,这……”狄小玉毫不怀疑狄闻不会真的让薛放抵命,但这件事要是闹开,狄闻也必定压不住,毕竟若是开了先例,以后如何管辖巡检司,万一有人效仿,又将如何。
狄小玉催促:“管什么温先生的信,你赶紧去!这时侯必定要多个人才能见机行事……”
隋子云道:“不,我不能去。”
“为什么?”
隋子云道:“因为这是将军的意思,而且你想想,戚峰跟我都曾是十七手下的,我们两个一去,这不是告诉别人我们是来救他的?必定会激起许多不满,越发不好行事。戚峰自己去反而好些,众人都知道他脾气急性子直……这时侯他出面,比我合适。”
隋子云不敢跟狄小玉彻底明说。
从他被认命津口主帅开始,他的身份便跟先前大不同了。
狄闻已经开始为数年之后的羁縻州谋划,没了个韩青,一定得找一个合适的人继任。
这趟浑水别人都可以去,隋子云不能去,一旦去了,不管他是救薛放还是公事公办,都将得罪巡检司内至少一半儿的人。
隋子云得稳,而且身上不能背负污点。
戚峰就不一样了。
“好,既然你不能去,”狄小玉愤愤:“那我去郦阳。”
“你也不能去。你去毫无用处,只会更加添乱。”隋子云的话中并没留余地。
狄小玉果然有点受伤,她瞪着隋子云,怒道:“韩青没了,我绝不会允许十七哥有事,你想拦我,就把我绑起来。”
隋子云皱眉,片刻后无奈道:“好吧。”
当喜娃过来寻找狄小玉的时候,却发现不可一世的大小姐竟给五花大绑地,正在地上如一个毛虫般的扭动,嘴里还不住地骂:“隋子云,你给我等着!”
昨夜,事发后一个时辰,马蹄声打破了夜色寂静。
之前逃跑的那人跌跌撞撞回到衙门,只说薛放打死施武,还在派兵追杀他们,剩下的那些人只怕也凶多吉少。
永锡巡检司的人得到消息甚是震惊,如果真干出此事,那可跟反叛没什么差别了。
本是不愿轻信,可见此人浑身是血,极为狼狈,当下赶忙点兵,倾巢而出向着寨子而来。
可等赶到寨子,他们却又不敢贸然进入,生怕薛十七郎埋伏其中,或许真的会对他们也下杀手。
毕竟薛十七郎本就不是能以常理忖度的人。
在寨子外逡巡了许久,引得寨子中的狗不停的吠叫。
豆子在杨仪的床前趴着,也跑到门口,向着外头呜呜叫了几声。
杨仪本来就浅眠,索性坐起。
腿上跟手上的伤,微微发热,丝丝地疼。
杨仪在暗影里呆呆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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