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哼道:“怎么又是他?”
周高南道:“别急,回头我问俞大人,自然知道真相。”说了此事,周高南左顾右盼:“杨先生呢?”
薛放道:“他不舒服,在花厅里歇着。”
周高南道:“这位先生什么都好,唯独身体太差了些。”
“谁说不是。”
薛放如此回答,心里却想着先前俞星臣在衙门外说的那些看似多余的话。此时他越是回味,越觉着不对,当即跟周高南知会了声,出门往花厅去。
花厅门口,两个侍从立在那里。见他来了,正欲回禀,薛放已经进门,转了一圈却不见杨仪。
“杨先生呢?”
侍从道:“先生说要去解手,才往后面去了。”
薛放放心,坐在椅子上,看旁边桌上是一盏茶,想必是她没喝完的。
茶还有大半,却已经冷了,他并不在乎,咕嘟咕嘟喝了半碗,还是不见人回来。
薛放略躁,起身走到门口。
抬头看看天色,将近黄昏,天际浮出锦带般的彩霞,形状曼妙。
十七郎负手打量,饶有兴趣看了会儿,心头没来由地一揪。
夜幕将至,庭院寂寂,毫无人踪,墙角树上的鸟鸣啾啾,似透着不祥。
负在腰后的手蓦地一紧,薛放霍然色变。
作者有话说:
上章所提的摩诃迦罗是梵文名,又叫“大黑天神”,是佛教的护法神,也被视作战神~
晚上……试试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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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君
◎旧爱新欢,插翅难逃◎
“来人!”
薛放一声吼, 藏在枝叶间准备过夜的鸟儿受惊,哗啦啦飞出了一片。
门口的侍卫迅速赶来,不知何故:“旅帅?”
“快……”薛放没等他们说完, 抬手:“给我去看看、杨先生在不在!”
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就算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单纯的直觉而已。
侍卫面面相觑, 不知他为何面色大变, 却赶忙应承着往后去寻。
薛放压着浮躁来回踱步, 安抚自己是太过多虑了。
不料那去找杨仪的侍卫没回来, 却另有个巡检司的差役奔来:“薛旅帅……”
薛放以为是周高南有事,一摆手叫他退下。
那差役后退半步,稍微迟疑, 终于道:“薛旅帅,方才有兄弟在门外,看见杨先生……被一辆车带走了!”
薛放感觉有人往自己的心头猛然捶了一记。
他就知道, 他的直觉从不相欺。
周高南审完了案子, 正准备稍微地松懈片刻, 猛地听侍卫来说,杨仪被掳走了, 吓得一个激灵。
“什么?被谁掳走, 谁这么大胆敢在巡检司掳人,你们都是死的?”他惊急之下, 唾沫横飞。
侯队正也忙道:“怎么回事, 快说!”
按照那目睹全程的差役的说法, 他那时正从巡检司前门街上路过, 觉着巷子里似有人影, 便往内看了眼。
不料, 正看见杨仪站在角门边上,她低着头正咳嗽,又好似是在思忖什么。
一会儿往前走几步,一会儿又仿佛忘了拿什么东西般回到门口。
因为也听说了关于这位大夫的传奇故事,差役不由多看了两眼。
就在他放慢脚步打量的时候,却见有一辆马车从巷子那端驰了出来。
这会儿他已经将走过这个巷口了,心想一直盯着人家看也不好,便转回头继续往前。
转头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一声短促的呼喊。
只是这差人并未在意,直到他快到巡检司门口的时候,那马车终于飞速冲了出来,拐弯拐的很急,几乎撞到了一个路人。
差役惊讶地回首望着那仿佛仓皇奔逃的马车,突然想到了那声呼叫以及门口的杨仪。
他赶忙跑了回来,往那边看去,果然已经空空如也。
如果不是地上掉落的那块手帕,差役大概不会往别的地方去想,他应该以为那声呼唤许是自己的幻觉,而杨先生已经回了衙门内。
薛放望着那块有点旧了的帕子,是杨仪的,厚棉线布,已经有些磨白,浆洗的颇为硬挺,四四方方的折痕分明。
他想到杨仪在花厅歇息,打发他去听审,那时候她的眼神好像……
薛放心想,为何他会这样粗心,就算看出她身体不适,却没留意她是那样反常。
十七郎把那块手帕仔细叠了起来,揣进怀中。
周高南已经飞速地命人去封锁四城,他安慰薛放:“事情才发生,必定会找到杨先生。放心。”亲自点了兵前往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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