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在杨仪记忆中的俞星臣,不像是此刻相见般的笑意频频言语颇多之态。
她名义上的那位夫君,最多的时候是“四平八稳”,那便是不轻易流露情绪,甚是内敛。
跟杨仪之间,他的话也很不多,杨仪印象中她跟俞星臣说的最多的是——“您回来了。”或者“您今日回来的早。”
俞星臣一般回答——“嗯。”或者“今日部内事少。”
这是真正的“相敬如宾”,不失礼,也不过分狎昵。
可是在此处的俞星臣,却时常微笑,多话,跟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人之所以改变,总会有个原因。
杨仪猜得到让俞星臣改变的原因。
嘴角上稍微有点发痒,杨仪忍不住咂了咂嘴。
这么一动,有什么在嗓子眼里跳了跳,她人还没醒,咳嗽先来了。
闭着眼睛咳了两声,嘴里含着的那没嚼碎的茯苓糕也跟着喷了出来。
同时有只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捶了两下:“我不好我不好……”
杨仪一惊,猛地抬头,才发现原来竟是薛放!
“旅帅?”她惊而诧异,几乎以为还在梦中,“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薛放转身去桌上给她倒茶:“才回来,过来瞧瞧你,屠竹说你睡了两个多时辰,你不睡吧,叫人操心,睡得时间太长吧,也叫人操心。”
刚才见她白着脸合眸昏睡,动也不动,让薛放生出许多不好的联想,忍不住试了试她的鼻息……
他不好意思明说,低头尝了口茶,温热,便直接递给杨仪:“喝罢,睡觉嘴里还含着东西,可不是个好习惯。”
杨仪迟疑地望着他喝过的茶杯,终于道了声多谢,双手接过。
喝了两口茶,舒缓了些,杨仪便问木亚跟佩佩之事,薛放来了精神,笑把昨儿的事说了一遍,也将路被落石挡住耽搁了行程也告诉了。
杨仪便道:“怎么戚队正没跟您一起回来?”
薛放道:“这个人关键时候很不开窍,昨儿晚上大家都睡了,他跟佩佩在那说悄悄话,早上醒来,我看他两个竟凑在一起……我就没惊动,带着人先回来了,给他点相处的时间吧。”
说完之后他望着杨仪笑:“你说这事儿我干的漂不漂亮,将来他们要成了,我是要吃谢媒酒的。”
杨仪知道木亚爷孙无事,已经放心。
如今韩青尚在,如果木亚爷孙出了意外,那活着的韩青指不定又将如何……如今才是正好结局。
她低头喝茶:“有道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旅帅若真撮合成了,也是造化,到时候多吃几杯是应当的。”
薛放望着她蓬头乱发素衣寡淡的,突然想起一事:“我回来路上碰见乡民赶墟,随手买了样东西给你,你必定用得上。”
杨仪极为诧异,差点呛了茶:“旅帅……给我买了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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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君
◎喝杯喜酒,传召入宫◎
薛放从鼓鼓囊囊的怀中摸出了那个绣花布袋。
方才他回来先去见的是狄闻, 当时狄将军就发现他胸前鼓鼓的像是塞了什么东西,只因为薛放向他回禀的的事儿非同寻常,所以没得空问。
何况, 就算狄将军频频用目光示意,薛十七郎仍是视若不见, 好似无事发生, 一副不准备解释的样子, 狄将军当然就不必再多说了。
虽说中原地方、尤其是江南的丝织业已经极为繁盛, 羁縻州这里也经常有打江南运来的昂贵丝绸, 但是对于本地之人、尤其是聚居各族的百姓而言,最习惯的却仍是用纺织棉线做出的粗织布匹,厚实, 略硬,若是做衣裳自然对肌肤不太友好,但胜在不易磨破扯烂。
这个布袋便是用粗棉线织成的, 两根细长的带子, 容易斜挎背在身上, 底色的黑色,靠外的一侧, 就是摆夷女子精心绣出来的花纹, 用的是红,黄, 绯以及蓝色的丝线, 因此交织出来的花纹极为艳丽, 曼妙而栩栩如生, 仿佛是朵朵含苞待放的山茶。
杨仪惊愕于薛放竟会买东西, 且还是给她的。
东西如何倒在其次。
可当看见这袋子的时候, 杨仪还是被惊了一下,她做梦也想不到,薛放会弄这样……过于绚丽打眼之物。
说实话对她而言,这个袋子确实实用,但花纹就不敢苟同了,这大朵的艳花,不管是对薛十七郎还是对她自己,都略显怪异。
“你觉着如何?”薛放问。
十七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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