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后,突然想了想:“不对,是两个。”
屠竹惊讶:“到底是几个,你怎么连几个小姐都记不清了?”
斧头道:“不是我记性不好,委实是这杨家的情形有点复杂,外头的人……大多不知道他们家还有个大小姐的。我才也一时忘了。”
屠竹果然不懂:“怎么个复杂,你快说。”
“这杨家有太医杨家的称呼,祖先在太医院做过院首的,十分显赫,满朝文武都对他们家很是恭敬,”斧头说起京内的事,如数家珍:“近来虽有些人才凋零,但二房的登老爷早先年轻时候,却是被寄予厚望的,据说他是最有可能重现杨家荣光的人,就是说以他的医术,将来或许可以坐上院首之位。”
“然后呢?”
“然后就完了,这登老爷有个隐逸山野的奇人做师父,那师父有个女儿,登老爷跟她两情相悦,必要娶她。可是你知道,杨家门庭显赫,哪里会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寒微女子呢?可登老爷脾气倔强,家里到底拗不过他,才答应了娶亲……后来新娘子进了门,不出三月怀了身孕,本是好事,可不知为什么……就在那时候发生变故,据说那新婚的妻子有一日竟不告而别了……”
屠竹正听得入迷,闻言吃惊地倒吸冷气:“发生了何事?”
斧头道:“京城内有许多猜测,有说那女子跟人跑了的,有说跟登老爷拌嘴赌气回娘家的,可是她也没了娘家人,那老爷子在她出嫁后很快便下世了……也有的说她是跟杨家不合,被挤兑走了的,还有说登老爷领结新欢,那女子性情刚烈不堪忍受才……”
屠竹虽跟这对夫妻素不相识,但只是听着便似感同身受,忙道:“这些流言可恨,这般糟践人。”
“其他的也许是那些闲人捏造,但是最后一个,可是未必。”
“啊?”屠竹震惊。
斧头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不是我背后说人,登老爷的大房才去了不足半年,他便又迎了一个新人进门,虽然对外说是二房,但当日迎亲的那阵仗,比先前大房进门还要煊赫风光呢!你说那流言是不是有点……”
屠竹捶着手:“怎么会这样?这登老爷是这么快变了心了?”
斧头人小鬼大,叉腰哼道:“男人嘛,不过如此,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不过这也未必怪得了登老爷,要是别的女子倒也罢了,你要知道这新进门的二房,可跟大房不一样,人家是很有来头的……”
屠竹简直听得心潮澎湃:“什么来头?”
斧头道:“那位二房奶奶,是京畿都漕运使司的漕运使顾老爷的掌上明珠,顾老爷那可是堂堂正三品的大官!杨家虽名头在外,但论起实权、官职,那可大大不如漕运使顾家。更难得是,那位登二奶奶生得花容月貌,人人称赞,你说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品貌,会有男人不心动吗?”
屠竹目瞪口呆:“我不太懂,如果是三品官家的小姐,为何会选杨家?”
斧头道:“我怎么知道,反正嫁便是嫁了,婚后据说极为和睦,也很快生了二小姐甯姑娘,这甯姑娘倒是聪慧懂事,从小人见人爱。只可惜……”
“可惜什么?”
“登老爷不知怎地伤了右手,恐怕这辈子是上不了太医院院首之位了。”
斧头短短的这一番讲述,却是这样跌宕起伏,让屠竹听得不住感慨,心情复杂。
他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想起来:“就没有人知道,走了的那登老爷的原配如何了?对了,你方才说是两位姑娘,难道……”
斧头笑道:“你问的正是准了,早先有不少人猜测,都说一个女子还怀了身孕,恐怕凶多吉少。可在去年有传言说是那女子原本没死,而且还生下了一位姑娘,如今要叫姑娘回府里去。据说府里也派人去接了,但不知怎么……至今没回府中,不知如何。”
屠竹思忖着,感慨:“这豪门大宅的事情便是这样,令人像是听书一般,真不如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还简单些。”
斧头道:“谁说不是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子的经更拗口些罢了,别的不说了,就说我们侯府,也是一大笔的糊涂账……”
屠竹还沉浸在杨家的“恩怨情仇”中有点无法自拔,猛地听斧头说他们府里,顿时又来了精神:“是吗?”
两个人在这里站着,斧头的脚都麻了:“竹哥哥,我的嘴都干了,你好歹给我一口水喝。”
屠竹听的兴起,又见天色更黑了,便拉他到旁边的自己房中,点了灯,倒了茶,伺候的妥妥帖帖:“你们府里又如何?”
斧头润了嘴巴:“我们府里,可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十七爷那么小就往外头跑了?”
屠竹赶紧点头:“我听闻旅帅十三岁不到就来了羁縻州,原先大家本以为他是孤儿,后来才晓得竟是京内侯门之子……谁都不敢信呢。”
斧头道:“那是因为那个家,十七爷也不爱待、也待不下,所谓有后……”
正说到关键时候,屠竹竖起耳朵细听,院中豆子却吠了声,然后有脚步声,有人道:“杨先生可在?”
屠竹只觉着才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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