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无子,早已把你当作半子,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这十三年来,你竟不知道?你相信那些人的话,不信我?”
韩青的目光闪烁。
这些年来,韩青也曾犹豫过,狄闻收留了他,待他如子,毫无保留。
韩青觉着狄闻未必会干出那种事,毕竟这些年他明里暗里观察,狄闻并不是个贪好女色之人,虽位高权重,但从不以势压人,军民有口皆碑。
可韩青始终记得人头谷中所听所见,始终过不去那坎儿,仿佛相信了狄闻……就背叛了自己阿爹一样。
所以只能让自己恨他。
狄小玉走到他身后:“青哥。”她眼中含泪,咬紧了嘴唇,咬的快要出血。
虽然向来不太在意巡检司的事,可是此番韩青犯下如此大罪,已经是死罪难逃,狄小玉深知。
狄闻久久没有说话。
薛放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终于他转身往外走去,出了精舍的门,见斧头正呆在门口:“十七爷!刚才狄将军的近侍把这封信给了我。说是京内府里来的信。”
薛放意外,接过来一把撕开。
他囫囵吞枣飞快看完,口中喃喃,最后终于把那信揉成一团扔回给斧头。
斧头赶忙接住:“十七爷,信里说什么?是不是让您尽快回去?”
薛放不理会,负手往外而行,正走到院门口要迈步,冷不防外头有人也正上来,两下蓦地撞在一起。
那人身形一晃,几乎给撞飞出去。
薛放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对方的肩:“忙什么你……”
话未说完,他看清楚被撞得人正是杨仪。
望着眼前这张苍白的脸,因为受惊,她的双眸显得格外的黑,一如他梦中所见。
一股奇怪的酥麻从后脊嗖地爬起,薛放猛将手撤离。
杨仪本就正向后倾倒,被薛放一松手,她立足不稳连连后退,幸亏她身旁跟着的是隋子云,从后在她腰间一揽:“小心。”
等两人站稳回神,身旁一阵冷风。
原来是薛放一声不响地跳过门槛,头也不回地消失无踪。
斧头目瞪口呆,叫了声十七爷,赶忙追着去了。
隋子云甚是内慧,眼中浮现浅浅笑意。
杨仪却扭头看着薛放离开的方向,疑惑地:“旅帅……怎么了?”她总算咂摸出了一点别样的味道:“他、他是……”
先前薛放一旦得闲必会见她,一旦见她必会亲亲热热说上半天的话,那种谈笑无忌,亲和趣致,令杨仪都觉放松。
可是现在,杨仪迅速回想,从中弥寨的清晨,到先前泸江边上的策马,再到方才……
若说前两次是不经意,那刚刚,他明明是先握住了她的肩膀,然后在看向她的脸后,才猛然放开了的。
当时他的表情就好像是……误碰了什么、比如见血封喉的毒箭木汁液之类有大毒的东西。
那着急逃离的模样,似乎是急着去洗手免得毒液入骨。
杨仪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问隋子云:“旅帅莫非是在避着我吗?”
作者有话说:
仪姐:我身上难道有刺
十七:扎到我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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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云覆雨,欲拒还休◎
隋子云其实没大想好自己该如何回答。
幸而狄将军的近侍走出来:“隋队正, 杨先生,将军此刻还不能相见,或可暂去花厅等候?”
隋子云站会儿无妨, 看杨仪独立伶仃,便点头应了。
近侍送了茶上来, 躬身退了, 隋子云看出杨仪挂了心事, 便故意道:“方才你听见狄将军那边的动静没有?”
杨仪回神:“什么动静?”
“先前旅帅去见将军, 然后狄姑娘便带了韩青去了, 此刻将军必定是在审问韩青,”他喝了口茶:“你一早上又颠簸到了这里,喝口热茶缓一缓。”
杨仪心不在焉, 也慢慢地喝了口,只觉清香味甘,低头看时, 白瓷碗里一个个小小芽苞, 如同小小的竹笋, 芽头紫色,其身碧绿。
她不由问道:“这是什么茶?”
“以前没喝过?”隋子云微微一笑:“倒也是, 连我也是在将军这里才见识了, 这是紫芽龙苞,生长于气候湿润云雾弥漫的高山上, 立春之前出这小小芽苞, 所以又叫抱春芽, 这应该是今年第一茬。”
“长见识了。”杨仪点头示意, 又喝了半盏。
隋子云估摸着狄将军那边还要有一会儿, 便道:“韩青的事情, 你可知道了吗?”
杨仪道:“听说了一些。”
隋子云就把韩青的出身,以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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