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士兵连连点头退后走开。
“戚队正以前莫非认识韩旅帅?”
戚峰道:“先前我们当差的时候,在同一队,那会儿大家倒还融洽。”他念叨着,又嘀咕:“哼!要将来他真成了大将军,眼睛怕是要冲到头顶……”
杨仪略心头一动,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偏偏她记忆模糊。
正要细细寻思,之前跟随韩青的那兵士匆匆而来,手中竟捧着一领簇新的袍子:“戚队正,这是我们旅帅叫送给你的。”
“什么?”戚峰还没反应过来。
那士兵将袍子送到他跟前:“您身上这个脏了,还是换下为好。不过这是仓促找来的,也许不太合身,戚队正暂时凑合穿吧。”
戚峰惊疑地接过来,见他要走:“等等……”
士兵忙回身:“您有何吩咐?”
“算了,没什么,”戚峰张了张口:“替我多谢你们旅帅,有心了。”
等那士兵离开,戚峰看看手中袍服,对杨仪道:“这家伙……真不经念叨,说他眼高于顶不认旧人吧,他又弄这一出,显得我心胸狭窄小人嚼舌一样。”
“戚队正不过是真性情而已,”杨仪笑笑:“可看样子韩旅帅也还是记得昔日之情,只是过于面冷。”
戚峰把那身血衣脱下,又去弄了水把头脸冲了冲,换了那身新衣袍,倒还算合身。
泸江巡检司的人正忙着收拾那佛爷的尸首,好不容易抬了出去。
运尸首的人离开后,原先那些因踩踏拥挤而负伤的人也都被安置妥当,佛堂里外安静下来。
杨仪想起先前薛放说要回郦阳,只不知狄将军突然来到,会有何变数。
虽然说泸江这里的事情诡异,但每个地方巡检司自有管辖范围,不可越界行事。于是杨仪便跟戚峰商议:“不如到外头等候旅帅。”
戚峰道:“好极,我也不想在这儿守这晦气。”
大家往外走,斧头凑到戚峰身旁,说道:“老将军来了,是不是要把狄姑娘带回春城?”
“多半如此,快把她带回去吧,一个大姑娘整天跟着我们这些粗汉厮混一起,像什么样儿。”
斧头说道:“我以为你舍不得呢。”
戚峰道:“你爹才舍不得,难道我喜欢她整天骂我打我?”
斧头人小鬼大地:“有道是,打是亲骂是爱。你可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戚峰倒吸冷气:“酸木瓜,我还是把这福气给你吧。”
说着,已经到了泸江边上,这里还有许多花环,宝伞等物,好些从佛堂里奔出来的泸江三寨的人,零零散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惊魂未定之色。
杨仪他们打这儿经过,隐约就听见有人说:“罗刹鬼作恶……大祸临头……”又有的说:“佛爷那样的法力也扛不住,何况是我们……”
杨仪暗暗留心,只听人群里又冒出一个熟悉的字眼:“那勾魂幡就是……预兆……”
正在这时,前方又有一个士兵跑了来,一直到了他们跟前:“哪位是杨易杨先生?”
杨仪本以为是来寻戚峰的,闻言意外:“在下便是。”
那士兵的打扮,不似是泸江本地巡检司的,有点惊讶地看向杨仪:“原来是您,请随我来,狄将军要见您。”
佛堂之后精舍外,数百的士兵铠甲鲜明,森然而立,从门口一直绵延到江边。
这些士兵,都是狄将军自春城带来,气质面貌跟本地巡差又有不同。
杨仪没经过这般场景,心里有些烦闷。
西南一带,无人不知道狄闻狄将军大名,身为羁縻州巡检司大将军,狄闻素有“西南王”之称。
甚至在京城,他的名头也时有耳闻。
杨仪不敢随意乱看,垂眸宁神,跟着那传令的士兵缓步向前。
她心里尽量回想有关狄闻之事,据她所知,薛放回京后又过数年,西南传来噩耗,狄将军病故,而那时候……
杨仪一震,猛然止步,她想起自己忽略的那件事了。
——原来就在狄闻病故之后,继任的巡检司大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津口巡检司旅帅韩青。
他是新的西南王。
前面那士兵回头:“杨先生,怎么了?”
杨仪只得假借气息不调,咳嗽了声:“无事,请。”
这会儿已经到了精舍门口,杨仪放慢脚步,心中惊疑。
真的给薛放跟戚峰说中了,原来韩青将来真的会成为巡检司大将军,所谓“西南王”。
可要成为继任者,必定得是狄将军心腹嫡系。
还有什么比成为狄将军女婿更可靠的嫡系呢。
杨仪有点苦恼。
早知如此,呆在郦阳不出来,倒也免了这若干的麻烦。
进了精舍,往堂前走去,两边仍旧有好些士兵站着。
还没靠近屋门口,就听到有人声传出。
“在浴佛节发生这种惨事,若是人为,简直是目无王法,更没把神佛放在眼里!谋害佛爷,是要坠入阿鼻地狱,被油锅炸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