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躬,面带愧色地去了。
“旅帅,”桑冉看薛放扬眉吐气的,便道:“此处无事,我即刻要返回郦阳,以后再有差事,劳烦不要再去寻我。”
薛放正欢喜的兴头受了点挫:“老爷子……”
桑冉道:“眼前自有良人,旅帅又何必只盯着我一个不中用的老头子呢。”
薛放微怔:“你指的是杨易?当时我也想留他,可他不肯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能捆住他。”
桑冉道:“杨先生乃是最通情达理,见微知著之人,只看用什么法子留人而已。”
“怎么老爷子的语气,好像我能留他?”
桑冉一笑:“昔日刘备三顾茅庐,旅帅觉着自己如何?”
老爷子说完后,迈步出门而去。身后薛放咂摸了会儿:“要命,怎么杨易一个大夫,又成了诸葛亮了呢?”
戚峰听了半天稀奇,此刻小声地道:“那你岂不是成了那爱哭的大耳贼?这可不是个好比方。”
那边桑冉出了门,正见狄小玉跟杨仪站在一起,杨仪俯身摸豆子的头,狄小玉则跟韩青在说话。
桑冉走了几步,咳嗽了声,杨仪闻声,便带了豆子走了过来。
“老爷子,”杨仪躬身行礼:“为我的事,又让您老颠沛至此。实在过意不去。”
桑冉道:“这一趟没有白走便好。”
刚才狄小玉拦着韩青问长道短,韩青也没隐瞒,毕竟他们迟早会知道。
杨仪假做逗狗,其实也听见了。
此时她道:“若不是老爷子,只怕无人发现那么微小的痕迹。”
桑冉沉默了会儿:“不,会有人发现,也许发现的比我更快。”
杨仪怔忪,桑冉道:“倘若给你时间,细查卓瑞死状,以你的医术,必会发现他的死因为何,而不是如我一样,先检看尸身发现痕迹,而后推算死因。”
杨仪欲言又止。
桑冉道:“羁縻州景色虽佳,可也是暗藏杀机之处……还记得那夜我同你说的话么?人生苦短,选一条对的路,只管向前走,莫要回头。”
泸江,大弥镇。
宽阔的江面,碧蓝的水上,缓缓飞过一群白鹭。
岸边上,身着色彩斑斓各种颜色款式衣裳的百姓们,依次走来,每个人的手中都举着精致的纸扎,多数是花朵,也有金银山,宝伞宝塔等物,金碧辉煌,好看的紧。
大弥镇的佛堂就在江边上,每当四月浴佛节,佛堂里外都被百姓们进献的香贡等物包围,当了夜间,佛堂的佛爷们便主持烧化仪式,江边火光冲天,百姓们载歌载舞,向大佛祈求恩典。
狄小玉乐不可支,率先向着人群跑去,她仿佛忘记了自己坚持了两日的淑女之态,把裙摆提的高高的,回头笑着招呼:“十七哥,杨先生快来!”
斧头先撒欢追了过去,屠竹负责牵着豆子,免得走丢难找。
薛放对戚峰道:“这儿人多,你给我仔细看紧了她,这丫头原形毕露,又疯了!”
“干吗让我看着?”戚峰道:“她声声叫的可没我。”
薛放麻利的一声“滚”,戚峰赶忙追了狄小玉去了。
十七郎满意地望着戚峰追上了狄小玉,转头看向身边人。
杨仪正伸手撩额前的散发,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很淡的一点晕红。
解决了津口的事,狄小玉便嚷着要来泸江看浴佛礼。
杨仪心中有结,索性也借着这个机会见识见识。
薛放说道:“你看那姓韩的,他跟狄将军的关系可比我亲密的多,他是狄将军收留的孤儿……有人说他将来会成为将军府的女婿,我就觉着这人讨厌,要是戚峰给我争气点儿……”
杨仪听出他的意思,惊讶:“旅帅想撮合戚队正跟狄姑娘?”
薛放道:“韩青太阴险没人味儿,狄小玉跟着戚峰比跟他强多了。”
他不是不知道狄小玉的心思,居然背地里把姑娘的归宿都打算妥当了。
杨仪一笑摇头,觉着他在乱点鸳鸯谱。
薛放道:“怎么,你觉着不成?要不然……也不要戚峰,给你好不好?”
杨仪竟不知她何意:“给我什么?”
“狄小玉啊。”薛放向着前方示意,“你要真喜欢她,我有本事撮合你们两个。”
杨仪吸了口冷气,激的又咳嗽起来。
薛放赶忙给她在背上顺气:“你这是高兴的呢,还是……”
杨仪投降:“您就当我是高兴的要死吧。”
“呸呸!”薛放啐了两口:“这儿可是敬佛的地方,少说这些不吉利的。”
杨仪止住咳,心里掠过昨夜那青年的影子:“不过,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死卓瑞?那手法可不是普通之人能有的。”要能认穴,还要有相当的手劲跟准头,可区区一个做苦力的贫微青年,为何竟如此招人恨呢。
薛放的目光掠过泸江,看向泸江之外的青山:“你可听过人头谷的传说?”
杨仪心头一动:“昨夜听他们说过,难道旅帅怀疑……卓瑞的死跟这个有关?”
“那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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