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如同门神的官爷,是跺跺脚能让贼徒吓破胆的人。
那次,巡检司得知,本地潜逃的马氏兄弟出现在城郊七里客栈。
这马氏兄弟原本是地痞出身,靠盘剥百姓敛财,三年前因看中一名渔女,调戏不成,竟暗中把那女子掳走,凌虐了三天三夜。
那渔女后来跳水自尽,家中只有一个老父,闻听消息后去找马家兄弟讨公道,反而被打的奄奄一息,最后竟沦落街头成为乞丐。
本以为这辈子都报仇无门,直到薛放来到,这老伯听说消息,便拼死前去巡检司提告。
隋子云查明属实,而且马氏兄弟并不是第一次犯案,历年来遭了荼毒的女子不止一个。
薛放发令缉拿,谁知马氏兄弟消息灵通,竟先一步潜逃。
此番薛放亲自带人出城,势必要将马氏兄弟捉拿正法。
马氏兄弟已经走投无路,察觉官兵追来,竟挟持客栈中的百姓,要挟薛放。
当时情形十分危急,马老二从人群中选了个孩童,就这么揪扯起来,刀压着脖子,那孩子吓得哇哇乱叫,几次几乎给刀刃割伤。
薛放跟隋子云等在外,本可以冲入客栈,但这样那孩子势必先被杀死,场面一时僵持起来。
就在那时候,旁边有人主动站出来,说要跟那孩童换,那人正是从外经商归来的曹方回。
杨仪听到这里极为惊讶:“他?”
隋子云道:“是,当时我们也很意外,不知他想做什么,毕竟那马氏兄弟也未必会容他如此,所以他这样的举止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直到……”
正如隋子云所说,马氏兄弟已然是亡命徒,尤其被外间的薛放众人盯着,就好像是被狮子老虎盯上的鬣狗,他们现在只想要挟薛放退兵,给他们一条生路,如果活不了,那也不妨多杀几个当垫背的。
曹方回当时从人群中站出来,先表明了身份,又笑说:“我今日经商才回来,曹家跟官府的关系两位都是知道的,这会儿我比那孩子管用。”
马氏兄弟对视了眼,他们当然认识曹方回,马大道:“原来是二爷,我们一时着急没看到您这尊神,不过,外头的可是才来的煞神薛不约,他的面冷心狠手毒,恐怕不会卖你们这个面子。”
曹方回道:“这也未必,官爷也是人,两位不过是求生,我也不想有个什么闪失,不如让我跟那些薛旅帅先说几句话?如果不管用,再说别的不迟。”
这倒也是个法子,马二便冲过去,一把揪住了曹方回:“曹二爷得罪了,正如您说的,您到底也是郦阳县有头脸的,如果姓薛非不放过我们,那我们只好一了百了,您要怪就怪薛十七。”
他押着曹方回来到客栈门口,看向外间。
马家老大跟着往前两步,掐着那孩子的脖子:“别叫,再喊先弄死你!”
他自觉曹方回挡在前面,暂时不需要这孩子了,何况孩童不懂事,时而挣扎,万一真先杀了,惹得外头薛放不顾一切了……那反而坏事。
那是薛放隋子云跟曹方回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情形下。
曹方回一露面,便先笑着向着外间拱手作揖:“薛旅帅,早闻听大名,今日初次相见,失敬失敬!”
薛放当时不晓得这油头粉面的家伙什么来头,还以为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便只冷冷哼了声。
曹方回道:“我是曹家的人,想必薛旅帅知道我们曹家……”
他敏锐地看出薛放的耐心已经不多,便立即改口:“不过,我想旅帅跟马家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何必都剑拔弩张的,不如看我的薄面,旅帅您且高抬贵手,放这二位一条生路?还有这满客栈的人也都可以安然离开,不然的话,逼得两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来,对旅帅您也没有好处啊。”
薛放本来早就要打断她的话,可看着神情紧张而戒备的马二,以及他背后的马老大,薛放便不动声色地挪了挪步子:“你想叫我放他们走?你凭什么?”
曹方回陪笑,又拱了拱手:“小弟情知旅帅才到郦阳不久,物资难免有个不足之处,小弟情愿捐些马匹、草料之类,资助巡检司……小弟如此只为双方度过这一难关,别闹得不可收拾才好,请旅帅三思。”
马老二本来死死地拽着他,听他说的情真意切,不由稍微放松了点儿。
薛放又跺了跺步:“原来你是想公然贿赂。”
曹方回立刻道:“不不不,旅帅千万莫要误会,这是小弟倾慕旅帅为人,甘心情愿捐赠之物,何况旅帅前途无量,何必非要拘泥于这一刻的长短?如果今日此处有人员损伤,想必您对于巡检司的长官们也不好交代,小弟确实是为了您的前途着想。”
薛放垂眸仿佛思忖,马老二见状,心头不由一喜,便回头看向自己的哥哥,想看哥哥是何主意。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薛放已经踱到旁边隋子云身侧,他出手如电,将隋子云的腰刀抽出,电光火石间向着前方挥出。
腰刀雪亮,阳光下旋转着向着马老二冲去,马老二刚刚跟马老大的目光相对,就看到马老大张开嘴,好像叫了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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