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孙子兵法》,可曾听说过:为将者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矣。那天在演讲会上的对峙,我押上了我的知识、辩才,也同样押上我的智慧和勇气,只为了给我的肤色讨一个公道,并没有其他肮脏的企图。而我愿意押上的筹码,是史密斯和菲尔茨没有的,他们输了难道也要怪我?”
萨尔责审视珍卿的态度,发现她态度很真诚,眉头却皱得更深:“那么,金艾达小姐和史宝鼎教授呢?他们自始至终对你的肤色很公道,但还是沦为你虚张声势的对象和工具,你没有一丁点觉得不安吗?”
珍卿挑着眉瞪着萨尔责,这一问确实提到点子上,让她此刻有点无言以对。萨尔责终于得意扬扬地笑:“哼,原来你确是在乎的!杜小姐,你的聪明并没有超凡脱俗,现在我可以看透你了!中国人也不过如此!”
珍卿在心里无聊地冷哼:神经病!却趁着萨尔责身体放松,一下格开他的胳膊,非常利索地走到楼梯那边。萨尔责潇洒地靠着栏杆,闲闲地看着珍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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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近来还总偷偷买饼干否?听闻近来又喜甜口红茶?明知其对健康无益处,更日复一日饮鸩止渴,祖父言是姑奶奶与先祖母惯汝之故!甚矣,古人言爱之适足以害之!近来所寄小照颇见发福。爸爸,闻嗜糖者年老时皮垮肉松,甚是难看,请你好好改一改罢!
你问我学问上有何进境,其实日日有进境,若一直保持成绩可成a级学生,据闻可获毕业生奖学金,修业年限亦可予以宽限,其中自然好处多多……
近日在金艾达演讲会甚出风头,盖因汝之女儿算通学中西之辈,任取一寻常主题便可阐发出新意。譬如上一期演讲会辩论主题为:当一人与父母观念冲突,宜当坚持己见与父母决裂,抑或顺承父母以尽子道?
演讲会主席所以出此题目者,因听闻哈大有一美国男学生,欲反抗父母思想经济控制,学业未竞而与人成婚生子者,全镇为之侧目哗然,学生中有推崇者或攻讦者,争议甚多。史宝鼎教授让我从中国人角度讲。
我之演讲主旨大致如下:
若个人为公事而尽公心,自当坚持我之先进理念、文明价值,以尽对国家、民族、团体之责任。在此一面,若与父母长辈思想价值扞格不入,当以壮士断腕之决心,为真理而绝父母亲长之价值施压,虽身担极刑、众叛亲离,亦当岿然不动。而若为一姓私家决私事,则当念及亲长劬养爱护之情,怜其形体衰老思想痼弊,以容忍体恤孝敬之情,使父母长辈得以安享晚年。
吾闻希腊神话中众神之父宙斯,当其为奥林匹斯众神之首以前,曾在众兄弟姊妹帮助之下,历尽辛苦而推翻其父□□,而后世万年不以其为邪神,盖因其父克罗诺斯为破坏力之神,而宙斯以雷电维护天地秩序,相较其父而为正义之神。
而在中国古代帝王序列中,亦有一古今称颂之旷世明君,亦是忤逆父意篡夺皇位,却因创造盛世使百姓安居乐业,史家坊间皆不以父子名份定功过善恶。
是为何故?因古今中外之历史批评家,皆以君主官员之公德重于私德也。重公德者安邦利民,功在千秋,虽弑父抗母、离经叛道而不为妖邪;重私德者贪墨公款、草菅黎庶,虽封妻荫子、造福乡党,亦为国之大妖也。
由此得出一论:古今中外皆以公德重于私德,因此,当一人欲决断关于国家兴衰、黎庶安危、科学进退、社会存续之计,虽有养育之恩之耄耋父母,以触柱割腕、威逼利诱相挟,个人终当舍私德而顾公德,此方为当代自由先进之新人类。
而当一人决一姓之家事,当念亲长恩情并怜其衰老封闭,此乃道德伦理与社会稳固之需求。
中国之封建王朝已被推翻,但其借“孝治天下”统治千年,犹然值得今人思考借鉴。孝道在其源头便与“顺从”“尊敬”相结合。古代中国之统治者,在儒家之统治哲学中,是天下人之父母。人先学会尊重顺从自己父母,日后自然尊重顺从天下人之父母。因此,古代儒生鲜有造反作乱者(黄巢当然是例外)。当然话说回来,愚孝者造出“郭巨埋儿”之惨剧,却又十分不足取。
……
风雪夜窗前写信的珍卿,不期然地想起一件闲事。她遇到杨若兰稍微纠结一番,立刻把这件事丢开了。她从客观理性的角度上分析,杨若兰荒废学业自甘堕落,三表叔不可能远赴重洋来管教她,若她把这桩乡绅家庭不容的丑事传回去,三表叔可能气一番丢开手,可能气狠了断杨若兰的花销,怎么想都不可能有好结果。
可是今天又有一点新情况。说起来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珍卿之前见的周成捷师兄,跟杨若兰的男友陈某正是同学,那天在周师兄下榻宾馆捣乱的女人,竟然就是杨若兰。但杨若兰的男友陈某已结婚,据说孩子都已经有两个,杨若兰压根是见不得光的情妇,好人家的姑娘混到这地步,珍卿也是有点服气了。
要是按照后世的风俗习惯,哪个当表妹的愿管这档子破事儿?但是就像当初杜太爷总惹麻烦,在族长向渊哥和姑奶奶那边,必定也是狗屁倒灶的屁事儿,但人家都当成自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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