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崇礼处心积虑地找机会,但小功小业哪能打动领袖?他忙活一个多月没甚成效。
这一天闫崇礼在街头闲坐,无聊地看着街上熙来攘往,忽然有个本地警察局长进来,他看见闫崇礼原本一惊,想起闫崇礼一介白身,又得意扬扬对闫崇礼嗤笑。闫崇礼握拳咬牙暗恨不已,想这人从前可是畏他如虎,每回见都吓得屁滚尿流,今日直当他是个死人,大摇大摆从走过去。
不过闫崇礼不敢再惹事,此时再看街景,更加兴味索然了。一阵高跟鞋的动静越来越近,近到让闫崇礼感到被冒犯了。
闫崇礼不悦地看过去,见是一个秾李夭桃的美人,看着有两分眼熟。闫崇礼警惕地打量这女人,他从前挺爱这一款的,但自从见了那伶俐可人的杜小姐,他对眼前这一类兴趣缺缺。
现在想起那可人的杜小姐,还觉得魂牵梦萦不能甘心,非要把那小妞弄到手不可。不过这念头必须先按捺着,等到他东山再起再说。
见闫崇礼无心搭理自己,这秾艳美人风度地一笑,款款地不请自坐,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又软:“闫长官,还记得您在海宁,携着圣旨天威下降,所过之处风过草偃,举国震骇,当真是‘权行九州,力折公侯’,无人不钦慕闫长官的风采。小女子对长官神往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闫崇礼瞧这女人面熟,现在已经想起她是谁,兴趣缺缺地说:“柏太太如此对我说话,柏长官若听见,恐怕不会感到愉快吧!”说完他轻蔑地看着这女人。
她是上阳第五军柏烈武将军的小老婆。第五军的柏烈武人老昏聩,只顾着敛财享乐,导致军务废弛、军备不整,把作为应天北边门户的上阳,弄得像一个大筛眼子。领袖派心腹何建昌先生,到上阳第五军整顿军务。柏烈武都快成丧家之犬,更何况他的小老婆。
这秾艳女人眼神一闪,不以为意地娇笑连连,针锋相对地说道:“闫长官,谢公馆有位韶华玉颜的杜小姐,听闻长官曾经为之痴狂,长官想来早已忘记她?”
闫上校骤然眼色一阴,瞅着她倒没立刻发作,端看这妇人弄什么名堂,便冷淡地一笑:“柏太太找闫某,不知有何贵干啊?”
女人美丽的脸庞染上轻愁,愀然地叹了一声:“闫长官可去过海宁的花山?那里如今怎样了?”
闫崇礼不动声色地答:“倒曾有幸去过一次,花山天然风景绝妙,如今开发得也好,别墅是早建起来,公路、电线、水厂、宾馆、饭馆、浴池应有尽有……”
这秾艳女人忽地潸然泪下,凄凄惨惨地哭诉着,说开发花山项目本是她先夫苦心之作,没想到谢公馆的陆三少,既看上花山也看中她,弄些鬼蜮伎俩害她亡夫,把她弄得家破人亡……
闫崇礼听得嗤嗤发笑,笑了半天才说:“柏太太不会以为,闫某喜欢替天行道吧?”再者他也不信,像陆浩云那样的名门公子、商界俊彦,会为这种女人迫害她丈夫。
这秾艳女人倒没有羞恼,只抓住一点笑盈盈地问:“莫非,闫长官不爱杜小姐了?”
闫上校一时间语塞了,他也不晓得着了什么魔,世上有那么多女人,比杜小姐漂亮的有,比她可爱的也有,比她伶俐的未必找不到,可他就是懒懒地没兴趣。他总记得杜小姐那嫩鼓鼓的脸上,露出貌似温恭实则不屑的娇美表情,每每想起就身躁心热,不能自已。
他鬼使神差地问这秾艳女人:“柏太太以为如何才叫爱呢?”
这女人笑得颇有风致:“什么叫爱?爱就是让你变得不像你。就是杀人越货的土匪,爱上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也必定会有一个感觉,闫长官知道是什么吗?”
闫上校催促她快点讲,这女人笑一笑,也不一直卖关子:“爱的最大征兆就是害怕啊。”
闫上校下意识反问:“害怕?”这女人轻轻颔首:“对,就是害怕,害怕她生气,害怕她嫌恶你,害怕她不理会你。”
看闫崇礼恍然大悟、五迷三道的,这女人由他自己思忖一会,循循善诱地启发他:“闫长官,你无缘无故就喜欢上她,说不清道不明,那便注定陷入情网,挣脱不得。必是你上辈子负她,今生好来还债,还不上就要一世不得安宁。”
闫崇礼小心翼翼地喘口气,却一改不耻下问的态度,傲慢而冷漠地说:“柏太太,不妨给你一句忠告,你知道了不该不知道的,安份待在柏长官身边,还有几天安生日子,就不要想着为先夫报仇吧?”
这柏太太已经不是柏太太,闫崇礼这样说是戳她痛处了……
不过这秾艳女人既然敢来,自然有她的致胜筹码,她说海宁有不少社会党头目,她知道一些人的住址和行踪,只要闫崇礼愿意精诚合作,有些材料是能同他分享的。
闫崇礼一时眼神大亮,若这女人说的是真的,倒是正中他的下怀。
这秾艳女人娇艳地笑着:“这些乱党的项上人头,就是闫长官起复的功业。只要闫长官东山再起,不论是想横刀夺爱,还是想替夫报仇,都是手到擒来的事,闫长官以为呢?”
闫崇礼眯眼看这女人,继而只是莞尔一笑。这个女人不管卖什么关子,闫崇礼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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