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嚷什么,嚷什么,没见孩子睡着吗?惊到他你们陪得起吗?晓得海宁谢公馆不啦,那是我亲亲的姨妈家,我姨妈是韩夫人的朋友,她一通电报打给领袖夫人,叫你们通通丢官掉脑袋。”
她斜对面穿洋服的年轻女人,嗤笑着说:“大姐,上车前你还在唾骂,说谢公馆太太人老珠黄,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给她丈夫纳妾,害得他丈夫要断子绝孙。现在又叫起亲亲的姨妈来。”
那胖太太气得脸色紫涨,却紧闭口没有反驳,她的男人只轻轻呵斥那洋服女人:“你别胡说八道。”却狠狠瞪他对面的胖女人。
珍卿听出点眉目来,陆三哥拉她向退,直接退到餐厅这里来,陆三哥跟珍卿说:“是寄宿过我们家的女人,姓罗,不过妈妈不是她的姨妈。她胖得——让人认不出了。”
珍卿惊讶地想起:“是……罗蔓茹吗?”陆三哥问她如何知道。
他们正在争执拉扯,有人喊了一声:“罗峦上校来了。”
那罗峦上校军装齐整,帽子檐压得很低,直面闹事的主仆几个,脸对着他们问:“你们认识我吗?”
他们都露出诧异的表情,那霸占座位的男子,面露讶异:“尊驾是——”那罗峦中校却没回答他,接着问顾着孩子的胖太太,还有穿洋服的年轻女人,问他们认不认识自己,这两个女人都很诧异。
那个罗峦中校轻笑一声:“我是海宁万将军的亲外甥,天天在他手下当差,你们不认识我,却能叫万将军弄车座?”
这罗中校一改温和态度,冷冷地跟手下下令:“趁着火车还没有开,把这些妨碍军务的人通通丢下去。”
刚才还颐指气使的一家子,大人小孩儿佣人主人,还有十几件的件包袱行李,都被军士们不客气地丢下车,鬼哭狼嚎吵得人耳朵疼。
等到再没有人堵着过道,珍卿跟三哥赶紧往回走,走到那节加车那无意一瞥,那个军官模样的人也看过来,珍卿陡然见鬼似的收回眼神,跟着三哥忙不迭跑了。
走远了她才跟三哥说,那罗中校像是鬼见愁的聂梅先,此人看起来易了容,连声音都刻意变了下,天晓得他又搞得什么鬼名堂。
“罗峦”中校也看见珍卿,颇讶异地看他们走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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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界里找灵感
珍卿和三哥回前头车厢, 谢董事长和吴二姐,都笑眯眯地看他们,倒是什么也没有问。珍卿才反应过来, 大约她们以为,他们在餐车那说私密话呢。杜太爷犯困睡去了。
他们两个人刚刚坐定, 火车开始慢慢地启动, 随着车子渐渐移动起来, 珍卿看见罗曼茹那家人, 在站台上冻得哆哆嗦嗦, 那女佣跳着脚指着火车骂,胖胖的罗曼茹在哄孩子,在车上还熟睡的孩子被惊醒, 扭来扭去嗷嗷地哭着,连他的先生跟洋装女人,在动作很大地吵架。
忽听吴二姐“咦”了一声, 珍卿猜她已看到那家子, 不过当她丈夫问她怎么了, 她却平常地笑着摇头,说奇怪有人竟然没有坐上火车, 站在那里跳着脚地骂人。她丈夫顺着她的视线看, 兴味地讨论可能的缘故。他们脸上是快乐和温馨。
寻根溯源地说,罗曼茹成为孤女以后, 被好心的谢董事长收留在谢公馆, 这个蔫不出溜的罗曼茹, 竟然撬了吴二姐的未婚夫, 之前还特意来耀武扬威过。
珍卿觉得, 这才叫天道好轮回, 被伤害的人收获幸福,做了坏事的人遭了劫数。她丈夫爱上年轻的女学生,她成了碍手碍脚的黄脸婆。余生零碎的苦楚,只好由她自己去承受了。
三哥见珍卿打个呵欠,积极地劝她去躺一会儿。珍卿问黟山什么时候到,三哥说大约五六点钟,她可以睡上一个小时,那时候还没有到呢。
看着珍卿去睡觉,陆三哥暗自思忖,那聂梅先故意乔装改扮,弄了一群高级□□说是军属,也不晓得干的什么勾当。不过与他们一家无关,最好远远地避开是非。
珍卿睡了两小时才起,这时已到邻省的黟山市,黟山就在黟山市境内。孩子们都趴在窗前看,说这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山,冬天还有这么多绿色,真是新奇。珍卿也觉得此间风物,比她的老家禹州清新秀致,跟海宁那种现代大都市比,这里有一种自然闲逸之感。
五点多钟到达黟山脚下的旅馆,他们站在旅馆门前看山,感觉天地间漫着薄薄的雾气,娇娇小手指着那山那雾,兴奋地说她来过这里。
吴二姐夸娇娇记性好,说她三岁时全家一起来过,那时好像是为庆祝浩云学成归国,不过他们那时是秋天来的。
娇娇忽然说一句:“妈妈怎么不来呢?”大家都不做声了。
纯粹的旅游出行,珍卿头一回来名胜之处,今天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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