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青能开一切锁,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
他们也会开保险箱,但没高明到说开就开,他们仗的不过是善于潜伏,无声偷看人家的保险箱密码,所以才能如此迅疾地完成盗窃。
他们的轻身功夫非常好,窜墙越脊如履平地,夜里抓他们就像摸黑捉泥鳅,若非警员士兵一齐开枪,打伤阿禾的一边肩膀,而阿青又着了捕兽夹子的道,这么多人都未必能捉住他们。阿青阿禾简直像是怪物。
一天之内案情明白,阿青、阿禾从谢公馆押走,阿青看到在厅中观望的谢公馆众人,抬起他清秀的脸,伤心欲绝似的,向厅堂里大声喊道:
“五小姐,我对你好失望,好失望。
“平常都没人理我的,可是我摔跤了,你不但不骂我,还关心我。可你为什么变了,你放大夹子害我!你为什么变了?!”
吴二姐赶紧抱着珍卿,带她走离外面人的视线,听差也赶紧把大门关住了。
蒋探长心里感慨,这五小姐真是处处惹人注意,在保险箱放捕兽夹子,哪个小姐敢这么干。想想她干的这些事,真是张飞卖刺猬——人也刚强,货也扎手。话说回来,要不是她人刚强货扎手,他跟一帮兄弟都要玩完。
那个叫阿青的贼偷子,明摆着不是谢公馆的人,他怎么说对五小姐很失望呢。三哥揪着珍卿盘问,珍卿并非日行一善的人,她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有一回出门,遇见一个女人摔倒在路上,她似乎给“她”一毛钱,叫她赶紧去治伤去。
这一天,佣人们忙着整理打扫,主人们也没有闲着,配合着警察清点被盗的物品,还要继续准备即将到来的婚礼。
昨天巡捕房的警员死伤不少,吴二姐给他们安排医疗资源,但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吴二姐一早打电话回来,跟谢董事长商量医疗费的事。
谢董事长叫了公司的人,叫他们拿出一部分预算,给那些伤亡的警察,提供医疗费和抚恤金。
珍卿昨天紧张一宿,今天头重脚轻坐不住,一个白天都在三哥房里补觉。
下午起来补一顿午饭,胖妈喜气盈盈地说,原来昨天给警察的头一桶子面条,叫杀千刀的阿禾做了手脚,陆三哥发现之后,叫胖妈赶紧重新做一桶,这一桶子可是很干净的。
胖妈既欣喜自己立了功,又得意三少爷拿她当自己人,她屁股后面要是有尾巴,怕是要一天到晚都要往天上摇。
珍卿好奇地问:“秦管家呢?”胖妈撇撇嘴冷哼:“太太说,她是在悬崖边上勒住马,还没连人带马一起摔下去,叫她去郊区别墅歇一阵,歇好了还回来当差,肯定不叫她管家了。五小姐,太太和三少爷说,要提拔金妈做管家,也是红苕干办酒席,凑合着用吧。哼,话说回来,怎么就想不起我?”
说到这儿,胖妈在鼻孔里出气,颇有点不平不愤。珍卿好笑地看着她,想着她既然有功,还是说点好听的话:“你可别想着做管家,我这早晚间都离不得你。”
胖妈听了又高兴又扭捏,坐不住站不定的,拿帕子在那擦桌子,又莫名拨弄珍卿头发,一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半天吭哧出一句:
“五小姐,你今天嘴上准是抹了蜜,好难听见你说话这么甘甜。我看你一肚子甘甜话,多半都给三少爷听了。我不容易捞着你一句好听的!”
珍卿觉得她戏真多,不搭她这个茬儿,又问:“岳嫂呢?”
胖妈对岳嫂很不客气:“还能有什么,太太叫她走,二小姐、三哥,跟她也没有交情,敢伸贼手就别想留下来。”
也许最近活得太紧张,珍卿感冒症状不严重,身上却有一股难受劲儿,饭也吃得不香,身上也软塌塌的,胖妈叫她再喝点鸽子汤,她也懒得喝,叫胖妈给她熬姜汤去。
胖妈刚打开房间门,又回来取一下餐盘,三哥这时候回来了。
珍卿下意识对他笑开,三哥走来坐她旁边,温煦地对着她笑,抚抚她的脸蛋问:“脸色这么白?”
珍卿把头搁在他肩上,搂着他娇娇软软地说:“我伤风头疼。”陆三哥让她坐好,取了温度计来,叫她夹在腑窝里。
看她悻悻地没有精神,脸嘟上还有两团焦红,就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拍抚着。
取下温度计没发烧,陆三哥猜是暖气太足,把窗户打开进一下冷空气。
珍卿扒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象,三哥帮她把外衣披上,问她怎么想到救护车有问题。
珍卿讲解她的心理过程,反正有一个神探说过,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陆三哥诧异地问:“你读过《福尔摩斯》?”
珍卿脱口而出:“读过,呃——”她顿了一下,“还是没读过呢?”
三哥看她眼睛乱翻,觉得好笑地很,捏捏她的脸问:“在我面前,还打马虎眼吗?”
珍卿耸耸肩膀,挺无辜地说:“我其实不算是读过的,听同学说起过。”至少这辈子没有读过。她房里找不出这本书,就不应该胡乱地说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1-20 02:04:39~2021-11-24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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