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女孩子爱他,他心里会没有数吗?
老天爷,谢董事长一直感叹: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反倒杜教授不大愿意,他想,继子仗着近水楼台,怕是早已经把便宜占尽了。
男人总是更晓得男人,光风霁月的脸庞底下,究竟涌动着多少龌龊绮靡的念头,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是继子主动提出跟珍卿和她祖父同住,方便照顾这一老一少。
现在看来,他说不定是抱着方便自己的心思,住到那小洋楼的第二层。
杜教授忍不住想象:夜深人静以后,一楼的人都睡深了。那陆浩云趁着昏暗灯火,敲开三层阁楼的门,跟珍卿说睡不着,想找她谈谈心的。两个人也许怕人发现,也没有打开房里的灯。
也许是在长长的沙发上,也许是在宽宽的床铺上,一个老练的风月高手,一个无知的清纯少女,就那样促膝谈心,渐渐躺在一起,他向她伸出了魔掌……
可是,在珍卿没有到来以前,浩云作为继子,对他就比较尊重体谅;珍卿来了以后,好像是更加殷勤了……前后给他帮过不少忙。
杜教授丧着脸狂想,手指死死地抓着睡衣,于无声中,快把自己弄疯球了。
他想叫人给珍卿做妇科检查,可是一由他老婆经手,她就晓得他怀疑她宝贝儿子的人品。这会引起家庭动荡的。
而且杜教授个人如此想,珍卿未必听他的指挥呢。
杜教授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只好跟好朋友孙离秘密倾诉。
孙离教授听得瞠目结舌,旋即拍手发笑,说他女儿跟继子都是人中龙凤,若真能匹配婚姻,那一定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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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吴二姐赶到应天,开徽州筹建防疫委员会的报告会,会后被组织在风景名胜处游完,恰在一处古迹跟弟弟浩云偶遇。
陆浩云正巧来看朋友——附近有个气象研究院,他朋友是里头的研究员。
这时都已经吃过晚饭,姐弟俩没有要紧事做。就在公园内信步游走,吴二姐问弟弟:“你在应天忙什么?”
陆三哥轻轻呼气,漫不经心地说:
“应天作为新都,到处在大兴土木,我的洋灰公司和建材公司,自然要抓住发展机遇,大干一场。洋灰公司的总经理雷季西出事。我过来搭救他,还要暂时代掌军机……”
吴二姐蹙眉:“出什么事?”
陆三哥停下脚步,靠在一座玉石桥的墩基下,懒洋洋地说:“风花雪月的事。”
吴二姐是直率脾气,下意识就想批判,回想她也出过“风花雪月”的事,内情外人未必知道,便没有妄加点评,只问:“解决得如何?”
陆三哥靠墙抱胸,看着天上的弦月,说:“我找人使了钱,明天大约就能出来。”
吴二姐催促说:“那明天事毕,我们一起回海宁,你不要总在外面,杜家祖父的提议,不能拖延,必须尽速有个结果。”
陆三哥咳嗽两声,引出一点鼻音,说:“我晓得。”
吴二姐问他是不是伤风,陆三哥说他昨天几乎没睡,现在是疲劳之极。
他们站着说一阵话,夜风沁冷得很,他们又一起往外面走。
吴二姐跟同伴讲一声,上了弟弟的车子。车前座有许多从百货公司买的东西。
其实应天的百货,倒未必有海宁的好。可小弟在外头总喜欢给人带礼物,尤其喜欢给小妹和杜太爷带。可见用心之深。
城市的零落灯光,将建筑物与树木的轮廓,投在车中人的脸上,影影绰绰地织成怪诞的画。
初冬湿寒的风,吹得人人脸发僵。
“浩云,莫非我错看了你,你——并不愿意?”
弟弟没有回应她,莫名其妙地沉默。
吴二姐反复思考,觉得她不可能猜错:
“她学画,你请最有名的先生;你日常给她送礼物,活像在挑聘礼;她有事,你比谁都着紧;唉,她都大了,你教她打球离她那么近,一点没有避嫌的自觉。你不会告诉我,你只当她是小妹吧?”
陆三哥呵呵地笑,吴二姐一听声气,就晓得他并非不愿,她心里顿时如释重负,更有兴致跟他讲些小秘密:
“晓得妈妈怎么讲你?她说看你心理病态,血气方刚的年纪,一点不上心找老婆,不像一个正常人。
“哼,我一早觉得,你是司马昭之心。”
陆三哥被姐姐说笑:“我看,你不是先见之明,也是后知后觉吧。”
吴二姐也笑:“你向来心细体贴,作为姐姐和妹妹,我和惜音很受用;小妹讨人喜欢,你待她如待我与惜音,我往日真没有多想,我看你讨好杜祖父,觉得你在弄鬼,才认真疑心起来。”
到达陆三哥下榻的酒店,姐弟俩一起到房间。陆三哥吩咐阿永,把买的东西先托运回海宁。
看见阿永关上门,陆三哥倒了杯酒,浅酌两口,情绪看起来不高,神情倒还泰然:
“我洋灰公司的雷经理,是敢拼能干的才俊,她老婆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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