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的症状更严重,眼睛干涩得睁不开,嗓子干得已经冒烟了。
看报纸的陆三哥,现在换了本杂志看。
他杯子里的茶喝完,提着壶慢悠悠地续杯,珍卿听他咔哧咔哧吃着什么。——大约是水果,刚开始面壁之前,徐妈送了水果来,是才买的新鲜苹果。
珍卿羡慕嫉妒恨呐,三哥真是会享受,哼,真会气人!
随着时间快到正午,室内外温度持续上升,这更是干热得没法说了。
珍卿觉得有幻觉了,她感觉像到了夏天,耳朵里仿佛有一百蝉在叫,还叫得越来越起劲,叫得人越来越烦躁。
徐妈在外面敲门,问:“陆先生,晌午在不在这儿吃饭?”
陆三哥音量稍微提高,说:“不用准备。”徐妈答应一声走开了。
徐妈走到外头去,伸手挡着太阳光,跟司机徐师傅嘀咕:“徐师傅,从外头摸房门,那么热燥燥的,陆先生火烧得太旺了。”
徐师傅正在擦汽车,说:“陆先生心里有数,徐妈,你别掺和。”
徐妈还是唉声叹气,抬头瞅瞅天上,太阳光明晃晃地刺眼,她是想不清为什么。
她低头跟徐师傅说一声:“先生说不用准备午饭,先生小姐准不在这吃。徐师傅,我们就吃打卤面吧。”
徐师傅在盆里搓擦车布,说怎么样都行,叫徐妈看着做。
徐师傅回头看向起居室,这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陆先生这小妹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还跟男孩子打架呢。
这一会儿,倒一直没听她闹腾起来。
只有陆浩云自家知道,他看着若无其事,内里不知道多心疼她。
可这小妹不管不行了。
她随便得着一个讯息,就敢于铤而走险,给社会党人通风报信,太胆大包天。再不管教,她恐怕什么事都敢做,叫心狠手辣的特务盯上,多少罪等着她受。
他母亲谢如松管教孩子,向来是恩威并施,他把母亲那套也学过来。
能对小妹好的时候,他竭尽所能地爱护她、宠溺她,到了非管教不可的时候,他的威严也能使得出来。
可是管教小妹,与管教惜音还不同。陆浩云很下了几天决心,才把她带到晋州路来施展手段。
原本,他怕她一哭一求,他就会不忍心惩罚她,转而去放纵她。
没想到,恩威并施的效果意外地好。
她三个小时不吭不哼,这么能忍受难忍的事,他没有想到。若是惜音,早就哭闹求饶了。
他又一次从侧面知道,小妹在祖父手底下,有可能遭受怎样的待遇。这使他心疼加心疼,几乎想立刻中止惩罚。
可若不让她感到痛苦,这场体罚能达到该有的惩戒意义吗?
他抬手看看手表,已经快十二点钟,胖妈和徐师傅都吃过饭。
本来为了达到惩戒意义,陆浩云计划不给小妹吃,他却坐在一边大吃特吃。可他终究没有狠下这份心。
徐妈过来送新沏的茶水,三哥在门口接过来,那迎面扑来的热气,叫徐妈吓了一大跳,但陆先生立马把门关上了。
陆浩云放下茶水,看时间快十二点半钟,算来小妹站了快四个钟头。
时间远远超出预期,想想她这份意志力,他简直怕了她。想等她服软求饶,怕是等不到了。
他往旁边没动的冷茶里,续了半杯热茶,漫不经心唤一声:“小妹过来。”
……
作者有话说:
不要随便模仿啊
培英中学质检会
像要站到天荒地老的珍卿, 听见三哥这一声“小妹过来”,简直如聆纶音啊,她用手撑着墙壁, 先把重心往墙上靠一下。
身体放松片刻,她才踉踉跄跄走起来, 三哥看她差点摔跟头, 他赶紧起身, 把她扶到沙发坐下。
她濒死之鱼似的软瘫着, 陆浩云怜爱地看她, 放低声音问:“渴了吗?”
珍卿狂点头,以觊觎的眼神,投向三哥桌上的茶水。
三哥拿起刚兑好的温茶, 看似要往她嘴边递,谁知道半路的时候,又远远地把手臂撇开。
珍卿抱着他的胳膊, 可怜巴巴地噘嘴, 委屈地说:“三哥, 我好渴。”
她想拿过茶杯自己喝,手上酥软无力, 差点连茶带杯撂在地上。
陆三哥心里叹气, 半揽着她薄弱的身板,茶水还是没递到她嘴边, 他在她脑袋边上问:“知道错在哪里吗?”
珍卿把脑袋搁他肩膀上, 睁着无神的眼睛, 有气无力地说:“遇到这种事, 应该找三哥商量, 不应该自作主张, 脑子一热,做那么危险的事。”
三哥下巴搁在她头顶,她头发湿漉漉的,他又在心里叹气,她可真够能忍耐的。
他很怀疑,近四小时的面壁思过,对她究竟有多大影响。
他还在她头顶上问:“如若以后再犯,该当如何?”
珍卿抬起无力的头颅,懵懂地问:“还能如何呢?”
陆浩云失笑,把茶水递到她嘴边,她两手抱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