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 大家为了踩人事件还在对峙。
珍卿请施先生帮忙,给众仁医院的吴祖怡院长打电话,请她如此这般地帮个忙。
熊楚行搂着乐嫣安慰, 珍卿耳朵动了动,悄悄地从人群中退出, 往草丛那踅摸一阵, 再回来时, 她悄悄挤进人群的中心。
察丽站在姚铃儿身旁, 做出一副回护的架势, 还在口沫横飞地试图给人定罪。
珍卿的手,在察丽脖子后面晃一下。
没有十秒钟,察丽就觉得不对劲儿, 她手下意识摸摸脖子。摸到一个挺大的活物,吓得三魂六魄散出一半,尖叫着把手里虫子死命丢出。
这个时候, 高坐凳上像个太君的姚铃儿, 也像背人狠揍了一下, 惊声尖叫:“妈呀,什么鬼东西!”
察丽把虫扔到姚身上了。
珍卿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早把另一只土狗子, 扔向姚铃儿的脖子和脸的方向。
如此,刚才还说脚被踩断的姚铃儿, 如有神助似的, 一蹦三丈高地跳离她坐的凳子。就见她健步如飞, 一跑三丈远, 矫健得完全不像脚骨裂了。
珍卿也在那惊恐乱跳:“天呐, 哪来这么多土蟋蟀, 还尽往人身上乱跳。哎呀呀呀……”
说着,她一边往远处跑,一边在身上乱扑打,三丈外的姚铃儿一听,更吓得赶紧向远处跑。离得近的熊楚行和乐嫣,赶紧也帮珍卿扑打身上。
伊利莎小姐是个妙人,她惊喜地问姚铃儿:“julie,your foot is ite goodhow are feelg now?”
然后施先生也回来了,他也欣喜地跟教务长、庶务长讲:“如果真是脚骨断裂,稍微动动都很痛苦,不会像julie那么灵活,应该没有大碍。”
领导们安慰一阵姚同学,最后只有伊莉莎小姐,还有庶务长留下来陪伴她,教务长打电话去了。
裴俊瞩上前跟姚铃儿冷笑:“刚才疼得碰也不能碰,这一会又蹦又跑,没见你叫一声疼,你不是会是装的吧。”
姚铃儿人缘并不好,许多同学都抱怀疑态度,议论声并不好听。
阮小檀温声细气地讲:“人在紧急情况下,本来就能迸发巨大潜力,我有亲戚腿脚有病,一直坐在轮椅上。家乡发水的时候,她突然就能站起来,跑了足有两英里地,等脱离危险她又不能走路。铃儿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珍卿真服这个阮小檀,白莲花的语气,干着胡搅蛮缠的事。
这时候救护车来了,一个白大褂医生上来,问谁是姚铃儿小姐,然后走到又变瘸的姚铃儿面前,说:
“姚小姐,我们是仁爱医院的,接到您父亲姚行长的电话,立刻赶了过来,我们马上带您去医院。”
姚铃儿看这医生,没啰啰嗦嗦要当场看,又是她父亲派来的,就由着他们抬自己上车。
察丽跟着去了,伊利莎小姐、高教务长也跟着去了。
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学校广播催促走读生离校回家。
在置物柜收拾东西时,乐嫣又哭了,她跟大家道了三圈谢,鞠了六圈躬。
她没有想到,不但朋友们站她这边,跟阮小檀她们据理力争,连平常没啥交情的彭娟,还有其他同学,竟也愿意站她这边,她觉得感动又温暖。
彭娟很豪爽地说:“常言道,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她们三年级那帮人,整天拉帮结派欺负人,我们谁看得惯?哼,我们班的人叫她欺负,以后谁也抬不起头,不能咽下这口气……”
连珍卿都感动了,没想到彭娟看着小肚鸡肠,也有这样的胸襟。
经过这件意外的小事,她们这个班集体,好像增强了向心力。大家对班级、对同学的情感,好像不知不觉升华了。
珍卿猜测姚铃儿的举动,应该不是事先预谋的。姚铃儿这刁蛮小姐,在她们的练习片区,脸色很不好地走来走去,大约是想找碴儿吵架——珍卿觉得,她应该是想找自己吵架,但一时找不到理由。晃来晃去叫乐嫣踩到,因此借机发挥起来。
乐嫣的爸爸是洋行高管,但最近听说在人事斗争中落败,恐怕要面临离职。姚铃儿、察丽这些人,大约是听到风声,阴差阳错逮到乐嫣把柄,当下将计就计,柿子偏捡软的捏。
乐嫣绵软又善良,不该让人欺负得像个小可怜儿。
珍卿跟好朋友们,自然是透底的。
她晚上打电话告诉她们,她从小在乡下就爱捉虫子玩。海宁气候湿热,十一月初还有土狗子,她就捉了两只,先扔到察丽身上,再扔到姚铃儿身上。这两个娇小姐立刻显形。
大家都惊奇又好玩,她们只晓得言语争持,争得面红耳赤没结果,没试过这么出其不意的办法。
珍卿打电话谢二姐,但二姐说,是妇产科的高医生,帮她联系的仁爱医院。
珍卿跟吴二姐解释一番,又给高医生打电话致谢。从她最初来海宁,就认识了跟二姐一样热血的高医生,这回让人家帮忙,感觉好像更亲切了。
第二天照常上学,庶务长公布姚铃儿的伤情,人家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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