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翟某人,非向应天告你一状,你等着申饬和处分吧!!!”
原本动作非常僵滞,像个僵尸似的钱明珠,忽然诈尸似的跳起来,惶急地向珍卿伸着手,张着嘴说:“你们不能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聂梅先神情一动,不理翟营长的咆哮,立刻扯着破布似的钱明珠,死死地捂住她的嘴,由着翟营长把吴、杜二小姐都领走。
等到那几个人一走远,士兵把会见室的门关上,聂长官把钱明珠丢在地上。
钱明珠痛苦地缩在地上,伸着鸡爪似的手向门外。
她的身体因痛苦而抽搐着,喉咙里还喃喃地念:
“不行,不行……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这样,你还高高在上……你不能走……你告诉你们,那些药,那些杀人的药……原来是领袖用来杀自己人的……却被我用来,杀了三个贱命的乞丐……
“我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要灭口大家都灭口……我告诉你……珍卿妹妹,我要下地狱,你也陪着我吧……”
室内的长官士兵们,立时神情凌厉,登时都后脊梁冒大汗,原来这钱明珠安的这份心。灭口也要分对象,对谢公馆的两个小姐灭口,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一个士兵恨得咬牙切齿,立刻狠狠踹钱明珠几脚,钱明珠一声声惨叫不停。
她成了个破布娃娃,睁着眼再也爬不起来,她眼神虚虚地看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儿,她神情邪佞得像个巫婆一样,看着聂长官笑得瘆人:
“姓聂的,你不是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会下地狱的……所有的恶人,都会遭报应……没一个人能逃得过……
“你们不择手段想捂住的秘密,我本想说给她听……她总是幸运,竟然躲开了……为什么一样的人,命却……”
聂梅先把脚踩在她手上,她忍受着来自地狱的痛,嘴里嗬嗬地惨嚎着,聂梅先冷然而笑: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晓得了?你指使朱妈,从爱莲娜那儿,另偷了六瓶致痢药。
“你没有谋害谢公馆的人,他们不是你的仇人……刚才吴祖怡小姐,已经说得很明白,你的仇人在秦州,你的族人……”
钱明珠眸光乍然一亮,但她已经没有生机了,她的眼神无可奈何地黯淡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士兵摸她的脖子,跟聂长官说一声“没气了”。
俊俊哥把珍卿抱出去,陆三哥早在外头等着,把珍卿抬上车之后,车子很快驶离森然的监狱。
三哥焦灼又自责,拿帕子给珍卿擦脸,催促司机就近找个医院,又问二姐小妹究竟怎么了。
二姐检查完脉搏和眼睛,也很狐疑地说:
“心跳、脉搏、体温,没什么不正常,在这儿又没有仪器,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你不是带小妹体检过,她没有特殊病史啊……”
俊俊哥赶紧叫给珍卿掐人中,珍卿轻呼一声痛,猛然诈尸似的坐起来,吓得徐师傅车差点开翻。
珍卿摸着人中出的血,哼唧着看掐她人中的三哥:
“俊俊哥,你给我掐出血了……”
一车人缓过神来,纷纷问她哪儿不舒服。
全蕉监狱刚才的会见室,士兵正在清理钱明珠的尸身。
聂梅先看地上的口沫,竟然好一会儿没消失。
他拿手指捻起一些,凑到鼻间嗅了一下,他恍悟间猛睁大眼。
没想到,被个小丫头拿牙膏沫子糊弄住了,真是岂有此理!
聂梅先站起身回想刚才情景,怪道她一直没有说话,牙膏怕是进大门前就含在嘴里了。
哼,抽羊癫疯装得还挺他/妈像。
聂梅先自负聪明,没想到被个小丫头当猴耍了,心里就是有一口窝囊气。
聂梅先从会见室出来,一个士兵走上来,把文件递给他看。
他看完利落合上:“那六瓶致痢药,果然流落到秦州省会龙兴。”
聂梅先神色一凛,即刻走进电报室,叫驻在龙兴的领袖嫡系部队,秘派人手到龙兴城的钱家封锁消息。
龙兴的钱姓人家,死了六个族中话事人,绝对不能让人做更多联想——尤其不能让人把这六人的死状,跟颜伯达将军的死亡情形联系起来,必须做成是钱家的家族内斗。
他先给龙兴的当地驻军发报,他又赶紧给他上峰发报,必须请能直接跟领袖说话的人,再给龙兴当地驻军发一道命令。
此事关乎领袖的声誉、威望,他们底下人不惜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别有用心的反对派,把颜伯达将军的死栽到领袖头上。
此事坏就坏在,致痢疾的药被东洋人献上后,没有执行好保密原则。颜伯达将来骤然死亡,立刻有些党内反对派,处心积虑地要攻讦领袖。
到这天晚上的时候,聂梅先收到上峰自应天发来的嘉奖电。
上面说秦州的事态完全控制住,领袖知道后龙颜大悦,还特意夸聂梅先头脑灵活,行事果断。领袖亲口下令升赏聂梅先,任命他为海宁谍参处副主任,系特务处在海宁的三号人物。
聂梅先获得升赏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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