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聪明人,比不聪明的人多,立刻猜出多半是吴大嫂送的。
谢董事长更是弗颜作色,对着吴大嫂沉声说: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昨天分明讲过,这个月谁也不能给惜音花钱,你倒好,转头就跟我玩起阳奉阴违的把戏?”
说着,谢董事长不咸不淡地,看了大儿媳身边的大儿子。
吴祖兴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婆,眼睛里也滋滋地冒火星子。但他紧紧地抿着嘴,忍着没有吭声。
吴大嫂面色难堪,微垂着脑袋,嘴唇抿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开口,她也没顺着陆惜音的话说谎,而是说:
“妈妈,是之前惜音要参加她同学的生日宴会,说没有新首饰戴,我才把客商给的金刚石手镯送她。这是您老人家发话以前的事。”
吴二姐却是隐隐怒色,这时特别想对吴大嫂出言相讥,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又当着大哥和孩子们,她忍了半天才忍下。
谢董事长把筷子,霍然摔在碗里,瞅一眼大儿子。吴祖兴一时也没有吭声,谢董事长轻轻冷笑一声:
“看来我谢如松还没有死,就有人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秦管家你告诉我,惜音参加同学生日宴,是什么时候?”
秦管家走近来小心地说:“具体日子记不大清,约摸是上个月的下旬,二小姐生日过后没几天。”
吴二姐负气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
“谢公馆是个人都晓得,好东西到了惜音手里,不让她满世界向人卖弄,就跟杀了她一样难受。”
说着,吴二姐又杵了杵四妹脑袋,冷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如今倒长进了,不但学会撒谎,还晓得把好东西,藏着掖着,十天半月都不给人看了……你真是越发长进了!”
谢董事长看四女一眼,也恨铁不成钢地说: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吴大嫂顿时脸色一僵,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当面被揭穿谎言,还听了这一句指桑骂槐的话,她几乎是下不来台。
吴大嫂的三个孩子,一时也噤若寒蝉,慎慎地看着明显生怒的谢董事长。
陆惜音哭丧着脸大嚷:“妈妈,你怎么这么说我!什么狗改不了吃屎!”
吴二姐扯了一把四妹,按住她教训:
“怎么说你?!难道还说错了你!就你这见利忘义的德性,如今乱世之下,我看你早晚要做个女汉奸,妈妈,我看还是把惜音送走的。
“免得她将来行事不端,白白玷污了我们家的清名。”
珍卿差点没笑出来,陆惜音哭着求救陆三哥:“三哥,你看她们,你也不帮帮我?”
陆三哥看她一眼,淡淡地说:
“你是成年人了,该有自我负责的觉悟,我爱莫能助。”
陆惜音捂着脸哇哇哭起来,她本还想扑在吴二姐怀里哭,吴二姐嫌恶地给她扒拉开了。
一边的钱姑妈动动嘴,又想出口说点什么,被她两个女儿死死拦住了。
谢董事长的注意力,并不在钱家母女身上,她看了一眼大儿子、大儿媳,眼神有点黑沉沉的。
但她嘴唇紧紧抿着,显然在克制着强烈的情绪。
这一场差一点爆燃的战火,因为谢董事长的隐忍,暂时熄灭了。
但珍卿看得很明白,吴大嫂不顾谢董事长禁令,阳奉阴违地送□□姐贵礼,误了谢董事长管教女儿的一番苦心,此为明面上的错处。
吴大嫂用贵礼笼络小姑子,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用心,也是很耐人寻味的。
至少谢董事长这个人,明显不那么好糊弄的。——呃,好像在杜教授面前,她不怎么精明的样子。
总之,这世界上的聪明人,多半是有疑心病的人。连珍卿都察觉出一点端倪,更别提是谢董事长,还有她的儿女们。
等到吃完午饭以后,大家还是照例自由活动,计划是等到四点钟的时候,大家再出发回城。
珍卿靠在树荫下的藤椅上睡着了,睡着睡着却猛然惊醒,她捂着胸口急急地喘气。
刚才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的她跟杜教授,成了跑江湖卖艺的下九流父女。
他们在街头上卖艺挣钱,对着一群人表演胸口碎大石。
比较让人费解的是,珍卿是躺在木板上,身上压着石板的那个,杜教授是负责抡大捶的那个,梦里杜教授对她抡一锤子,直接给她吓醒了……
珍卿按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不远处的杜教授——他正跟谢董事长说话,笑得像个糟心的恋爱脑一样。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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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卿暴打吴元礼
野餐之后, 珍卿午间小憩,做了一个胸口碎大石的梦,多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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