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别担心。”
陆浩云笑着点头,跟她说:“明天去做身体检查。今天晚饭之后,需要你一直禁食、禁水,这是做检查必须的,你能忍住吗?
珍卿赶紧点头:“能忍住。”
这时忽听餐厅门一开,一个妙龄少女飘了进来——真的是飘。
这少女穿一件羽纱白裙,穿着白色的镂空皮鞋,黑瀑一样的头发披散着,头上只箍了一个青白斜条纹的发箍。
她像个小仙女一样,跳着小步舞就进来了。
珍卿小小惊艳一番:好漂亮的小姐姐啊!
小姐姐脸上画了淡妆,纤细白嫰的手指,还涂了红艳艳的蔻丹。
珍卿看着小仙女,心想:这个想必就是四姐了。
她正准备乖巧地问好,不料这四姐一看见她,立刻仙气一散,斜眉瞪眼儿地问:
“你怎么直愣愣盯着人看,真没教养,你穿的什么衣服,村里村气的。”
说着她一扭脸问秦管家:“秦姨,妈妈不给她定做衣服嘛,怎么没给她换一换?土里土气的,对着她,我饭都吃不下。”
秦管家还没说什么。
陆三哥放下刀叉,不咸不淡地说:
“吃不下就不必吃了,秦管家送她上楼,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谢公馆一步。。”
就见这女孩儿哀叫:“三哥,你别这样对我。不然,我就回爸爸那里!”
陆三哥笑着说:“你要回他那里,就赶快收拾东西,我派车送你过去。”
珍卿发现他看似在笑,眼里的光却冷冷的。
这女孩儿气得咬牙跺脚,哇哇大叫。
忽然间,珍卿像雷劈了似的——这个女孩子,是前天在东方饭店,领她和杜三叔,去酒吧见陆三哥的那位。
前天晚上,她浓妆艳抹、妖妖娆娆的,跟眼前仙气飘飘的这位,完全对不上号。
可她这一把傲慢又高亢的嗓音,可太有辨识度了。
搞鬼,她以为昨天那女人,是陆三哥的相好,是高级交际花或失足妇女啥的。
看她一身浓厚的风尘气,珍卿以为她有二十五六多岁。
眼前的这个四姐,最多十八九岁。而听他们的说话,陆si姐跟陆三哥,还是同一个爸爸。
珍卿悄默看向陆三哥,原来是人家亲妹子啊。
不过,她打扮得那样风尘气,跑到应酬场合的酒吧,这也很让人费解啊。
唉,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心思难猜,有时候简直像外星人一样。
算了,不干她的事,不想了。
这一天后面的时间,珍卿按照原计划,把该写的信写完,然后由谢公馆包月的车夫——黄大光送她出门寄信。
她把信寄完以后,又到北城的那家医院,看望了大田叔。大田叔病情已经大好,大夫说明天就可以出院。
看完大田叔从医院出来,珍卿找了一家书局,买了一些画画用的材料。
本来还想再买点画报、画册啥的,眼见街市上又有点乱起来。
车夫黄大光说不能再逛,就赶紧把珍卿带回谢公馆。
这一天,珍卿试着画水彩画,试来试去,后面的时间就过去了。
按照陆三哥叮嘱,她晚饭过后,就没再吃东西喝水。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后就在房间里,等着陆三哥回谢公馆——陆三哥昨晚又没回来。
胖妈过来说,陆三哥叫她下去,她才出了房门。
下楼到客厅的时候,听见陆三哥在讲电话,他跟对面的人说:“会议推迟两个小时,我十点钟过去。”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点头说一声:“对。”他就把电话挂上了。
到了自家的众仁医院,那一位姓廖的副院长,就在医院门外恭候着他们。
这廖副院长热情地欢迎,一路引着他们进去,先把他们带到院长的公事房。
院长就是去晋州奔丧的吴二小姐,也就是珍卿的继姐。
吴二姐的公事房,陆三哥当然能够用。
这廖副院长客套几句,陆三哥客气地应对。
然后他看了一下手表,就请廖副院长找个护士或女大夫,带珍卿去做全套的身体检查。
廖副院长连忙答应,找了一位姓高的女大夫,准备带着珍卿过去体检。
临走前,陆三哥跟珍卿说:“五妹,阿永陪你过去,你不要害怕,大夫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他们不会伤害你。三哥跟廖院长谈事,谈完了送你回谢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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