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教授回到谢公馆里,先去看他的老婆谢如松。
他老婆谢如松,怀孩子到五个月时,因检查之后,说心音弱到几乎没有,没两天就给胎儿做了引产。
这么大的月份做引产,还是很损害身体的。
谢如松虽说是新式人物,不耐烦坐月子,但也在家里休息,最近都没太出门工作。
谢如松见杜教授回来,脸上现出明朗的笑容,跟他说:“这日头毒得很,你怎么正晌午回来了?”
杜教授情绪不高,一边脱外套一边说:“我午餐吃的一些冷肉,睡起来就觉得不好,下午也没课,就回来了。”
谢如松看他脸色发白,很利落地摸摸他的额头,还着紧地问:“是不是也中暑了,你额头有些烫……”
说着,她高跟鞋噔噔地响,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温度计,让杜教授夹在腋窝里。
一番询问诊断之后,谢如松发现丈夫确实中暑。
她走到卧室外面,给管家吩咐了一番,又把药箱找出来,拆了一些药给丈夫喂下去。
她就在丈夫旁边,不时拿湿毛巾,给他擦一擦身上、脸上的汗。
整个照顾人的程序,她做得行云流水,一丝不乱,能看出是个手脚麻利的人。
她看杜教授一边睡着,一边眉头皱得死紧,谢如松周正气派的面容上,显出一丝与相貌不合的郁色。
等到橘黄色的日光,照到他们卧室的窗外,杜教授才悠悠醒来,身上感觉轻松多了。
他见妻子坐在床边守着他,脸上也有疲惫之色,心里既觉安逸,又觉放松。
杜教授轻轻叫一声“如松”,正在想事的谢如松,就猛然醒过神来,问他感觉如何,杜教授说好多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谢如松忽然跟杜教授说:
“志希,有一件事,我放在心里,思忖很久。——你还是把女儿接来,我把她当亲生的待,我保证,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杜教授往后捋着短头发,情绪很焦灼似的,说了一句:
“我疏忽她十年,十年来不闻不问,这一笔抹不掉。这些年,且不知她积攒了多少怨气。
“而且,从她给我写的信,还有亲友的信里,都看得出这孩子很聪明,脾气也非常厉害。这么一大家子在一起,让她过来,不过更加添乱……”
说完,杜教授又感觉有点茫然。
他发了一会儿呆,深深地喘一口气,继续跟妻子说:
“而且,我看过她的照片,她跟她妈妈长得太像,我只看照片,就觉得难以忍受,更何况朝夕相对。”
谢如松紧拧着眉头,还想继续劝说。
但脾气一向温和的杜教授,猛然神色一沉,斩钉截铁地跟她说:“如松,我主意已定,请你不要再说。”
说着,他就顾自到洗手间去。
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他见妻子脸色不好看,他放缓了声气,从背后扶着她的肩膀,说:
“如松,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伤心,几近崩溃之间,幸亏遇见你,悬崖勒马,苟且偷生,我不想再有太多波折……”
谢如松看着他,神情有点复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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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生计天花爆发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
这时正是冬月时候, 礼拜天珍卿又到磨坊店。
李师娘的独生女儿李娟,碰巧也带着孩子回来了。
中午开了一个小宴,难得一家人在一张餐桌上用餐。
这一会儿, 他们吃完了饭,李师娘叫珍卿去歇午觉。
李家一家三口凑在一处, 叫佣人一律退到外面去, 他们三个坐在一处说话。
娟娟姐压着嗓音, 跟父母小心地说着:
“ g 党声势越来越大, 现在占稳了两粤, 还分兵三路向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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