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禹森在经过昏暗的小路后,走进一栋三层的小洋房,收起手里前几秒还处在狂风暴雨中湿漉漉的伞,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静默无声,像与世隔绝一样,并没有注意到房门外的那些花花草草正在经历一场险恶的磨难。
把伞和外套随意的留在玄关后,走进饭厅,
饭桌上有家里刘妈准备好的晚餐和水果,还微微温热着,无一不显示准备人的用心和贴心,就只差屋里的小主人能被吸引将注意力转移给他们后坐下享用。
但纪禹森却像是没看见一样似的,径直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瓶装水,喉结上下滚动着,冰凉的水液,经过咽喉,在往下流动,一直到底端,又在回到顶端。
打开喝了几口后,他前往阳台,在一片漆黑里点起一根菸,葡萄味的烟雾散了开来。
就那么站在那,看着窗外,享受这只属于“他”独自一人的空闲。
屋内并没有其他光明,仅有的是在他手指间随着吸气燃起的火光,星星之火,都说能燃起整个原野,却照不亮这宽广的房屋,也照不进他的心扉。
纪禹森走进一楼的书房里,打开被他锁起的抽屉,忽视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拿出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翻过几页,笔尖擦过赤牛皮纸,发出”沙沙“的书写声,纪禹森珍重地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写过日期,又一笔一画的写下徐希馨的姓名后,他突然想起那把伞。
那把伞,
当然不是多么名贵的材质,只是一把普通的白色塑胶伞,可以在便利店里购买到,又或是出现在餐厅门口伞架里,甚至也能在那些匆忙走过的行人手中发现,平平凡凡,随处可见。
是他买来特意放在学校置物柜里,以备不时之需,开学以来,首次派上用场。
置物柜里,当然不止是有一把伞而已,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一人一把伞呢?
在雨中漫步,两个人挤在同一面伞下,浪漫、梦幻,怎么製造一场少女的心动,如何编织一个美妙的梦境,纪禹森最是清楚。
要拉开”距离“,总会有其他方法,况且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叮“的一声,伴随着震动,从口袋里传来,
是他在回程的路上,将备着名为”徐希馨“的短信提醒,点选了开启震动。
纪禹森拿出手机,点开讯息栏,
几页的未读通知在他眼前显示,来自他的同学、群组、父母、”朋友“、学校亲近的”哥们“和那么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
他没有管那些简讯,里面其实有一大半他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点进他和徐希馨对话页面,看到少女发来的关心,
纪禹森看了看腕上的錶面,盯着秒针,看着它绕过一圈又一圈。
不要问为什么他明明看到了却不回复,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又或着称是诅咒更贴切,
能被轻易得到的总是不够珍贵被重视,爱护,
往往需要通过重重关卡的才能被证明有价值,
可当在皤然醒悟以后,想拼命挽回拯救过往,
才发现那些曾不以为意的一切都变成遥不可及,只能看着他们远去,然后望尘莫及。
在所有层面都是一样的,这是人的本性,
没有魔法神药可救,也无任何方法可解。
是幸又是不幸,或许都只存在一念之间。
————
在等待秒针转过七圈后,纪禹森抬起手指输入恰当的回复后,把笔记本放回抽屉锁起,走出书房,准备上楼。
还没等他把手机放回口袋,手心又感受到震到,
看着少女的邀约,纪禹森的手指在侧边敲了敲似在思考,任由游标在讯息匡里跳动,
答应?不答应?
这是一道不用多做思考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考题。
先输入”当然好“三个字在讯息匡里,再轻轻点下发送。
完美交卷,轻松得到满分。
收起手机,拿上放在玄关的外套,无任何留念,转过身抬起脚走向二楼卧室。
但,在这寂静中,纪禹森没有注意到,如果他回头,被他不经心遗留在入门处的那把“伞’,此时此刻,像被注入魔力一样,不在黯淡无光,反而被一圈白光包围,明亮又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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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本书查了好多字典(尤其这一篇),希望大家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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