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陈腐,另一方面也在抢占教会的各种资源,因此这种言论会出现也并不令人意外——但让我们话归原处。
两百年前曾被拉曼学者誉为人类文明之明珠,由人间之神统治的这个国家。
如今却似乎也逐渐陷入了其它凡人国度一样的困境。
社会矛盾冲突逐渐尖锐,曾经良好运转的贵族体系渐渐被塞入越来越多的人员变得冗余臃肿办事效率低下。
因为一己私欲而引发矛盾的局面越来越常见。
一切都似乎在预兆着。
月之国的神灵已经离开了他们。
而祂所遗留下来的这个过于庞大的国家,对于继任者而言是难以处理的烫手山芋。
倘若没有任何意外的话,这里的人们应该会经历一段时间的动荡,经历一段时间的磨合,再由有能力的新人重新稳定住局面——尽管或许无法像以前那么持久。
但两百年前与拉曼人的建交为新月洲带来了不稳定的外来因素。
拉曼人是豺狼。
他们的文化是毒药。
一个血统纯正的拉曼人总是富有侵略性并且以自己的侵略性为傲的,不论是在唇枪舌剑还是真刀真枪的战场上,他们都以战胜并且征服对手,让对手接受自己的思想与文化为豪。
而这样的存在,必定不会放过处于羸弱之时的月之国。
北部藩王们所使用的船舶,大量从奥托洛被运往新月洲的铂拉西亚信徒。这些种种都预兆着里加尔世界的强权试图干涉新月洲的事实。
尽管目前的帕德罗西自己也处于内忧外患之中,但解决内部麻烦的一种方式本就是将麻烦的制造者们丢到海外。
风雨飘摇,而值此无数思绪与欲念,信仰与憎恶糅合于这片狭长大陆之际。
值此旧有秩序被挑战,黑暗的禁忌被再度触碰,人们对于动用暴力和杀死同类的心理防线愈发低下动手愈发随意,人心中的黑暗进一步助长现实黑暗的蓬勃发展的时机。
那已被放逐出这片大陆数千年的旧日诸神们。
乘着涂有白漆的精美船舶,自遥远的南方驶来。
德鲁伊的快船体积不大却有着远高于和人船舶的航行能力,当它出现在扶桑的港口时,立刻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瞩目。
而早已等候于此的亨利一行出示了名誉武士的证明后,打着呵欠的港口管理员虽然还是好奇,但却也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如他这会儿睡饱了晚上去吃花酒来得要紧,因此很快地便重新陷入了酣睡。
于是在春日不算剧烈的午后阳光之下,这群明摆着是异类的存在们,大摇大摆地登上了和人的港口。
虽是可以容纳数十人的船舶,下船的却仅有三人,并且全都用黑底红边的带帽丝绸斗篷遮盖住全身上下,除了身后的武器以外不露些许。
为首的人背着一杆银色的长枪,一如她摘下兜帽后显露出的银色头发。
而她身后有着身形矮小隐藏起面容,又抱着一杆比她身高还长的法杖的人,和身高三米好几甚至比起男性鬼族都还要魁梧的高大存在。
当他下船的时候,整块厚实的栈板都出现了明显的弯曲。
如今已经熟于剑之道,见到战士便本能地会观察其身形体格与站姿进行判断的我们的白发女孩儿,只一眼看上去便知晓这个存在绝非人类。
不仅仅是那庞大到离谱的体格,还因为祂宽大斗篷之下膝盖碰触布料的微小凸起并非在正确的位置,而下船时的行走姿态也相当诡异,宛如腿部有着三处关节而非膝盖与脚踝二处。
最要紧的是,即便那宽大的斗篷也未能遮蔽住其人身下拖拉着的巨大尾巴。
“老——”但在她开口询问之前,亨利便走上了前去。
他对着艾莉卡点了点头,又对着身后似乎是魔法师的存在略微弯腰致意,最后朝着那个最高大的人伸出了手。
“嘭!!”两者对拳,尽管看起来势均力敌,但视觉上195公分高的贤者在这个存在的面前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对方从斗篷下探出来的手仅有四指,手指的粗细便几乎与贤者的手腕相当。
而在其黄金色护腕以外的部分。
它覆盖着鳞片,形状与颜色都让米拉回想起了几次遭遇的龙类。
“拙劣的模仿品”
“很快你就能见到原型了”
她想起了之前遭遇那些鳄人时自己老师最后所说的话语。
如今这些当初云里雾里的话语都有了确凿无疑的答案。
放在这位存在面前,那些看似生命力顽强难以杀死的变异鳄人,确实只不过是拙劣的模仿品。
他摘下了头上宽大到可以容纳一整个人的兜帽。
狭长而遍布伤疤的吻部,健壮的咬合肌,宽大的眉骨之下是金黄色的竖瞳。两支似鹿一般的短角向后延伸,而从后脑勺到后颈都覆盖着如雪一般的白发。
“老友,故地。”带着特殊回音的浑厚声音响起,他说的虽是和人言语,却是极古的发音方式,这一切都让与一行人一同行进的博士小姐一直呆呆地说不出任何话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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