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山鬼之间的战斗尽管只持续了短暂时间,但闹出来的动静之大却是连山壁另一侧正在发生冲突的山贼与武士们都可听到的。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青田家武士们自然是内心略有疑虑,甚至忧心是暴雨导致的山体滑坡,只是迫于情况紧急也没空多想。
而真正内心产生了动摇的反而是在厚实巨盾的防护下安然无恙的山贼们。
不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类似的谚语在世界各地比比皆是。
知识有时候并不是好事,不清楚状况的人也许才能傻呵呵哪怕危机到来也毫无恐惧之意。
——他们知道那个声音是什么发出来的。
己方相当于最终兵器一样镇场的存在,费了很大力气才拐来,又每天要消耗整个山贼团体十分之一口粮的决定性战斗力。
高大的身躯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再配上合适的甲胄与武器的山鬼,在小规模的战斗之中选对了时机投入甚至可以扭转劣势。
但声音只响起了3次。
然后就安静了。
是对手落荒而逃了?面前只有武士和足轻,很显然跟那些平民打扮的家伙是分兵了。估计是先头的探子发现了小道那边守军更少的缘故,想从那边通过或是包抄。
但那只是假象,拥有山鬼的那支队伍甚至要比人数更多的这边都要强大。当武士们过来的时候山贼们都在暗笑,觉得这一回是能够把这整支队伍给吃下来了。
可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武士冲过来还没一会儿,那边就响起了明显是山鬼在进行攻击的轰隆声。
“是在收拾残局吧,肯定是弓箭射死了大部分剩下的在逃跑的时候被打死。”有谁为了掩盖自己内心中的不安与焦虑而给出了一个似乎很有道理的答案。
是了,那些都是布衣平民,山道又那么狭窄,肯定是一起冲上来以后被箭雨射得死伤惨重,然后那边的自己人在收拾残局罢了。
躲在盾牌后面听着武士们时不时射箭传来的“夺夺”声的山贼们频频点头,用动作加强着自己对于这一论述的确信。
没有人点破这个论述当中存在的一个疑虑——
倘若只是收拾残兵,那么为什么要派出压阵的单位?
肯定是山鬼嗜血的欲望管不住了冲了上去。有的人在内心当中对自己这样说着。但他们内心深处都知道另一侧是自家的老大亲自把关,能力出众的山贼老大正是统御起这一帮人,又命令斥候监视,布下了这个阵型,还有将山鬼拐来的人。
他们这群人本来只是乌合之众,能够在这片区域占一块不小的地盘,完全因为是老大的能力出众。
老大控制不住山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呢——疑问存在于内心,但没有人说出口。他们只是穷尽一切想象找寻一个合理的,己方仍旧占据优势的解答。
而这种做法。
便注定了他们连最后反击的机会都会消失。
“啪——咻——夺!!”
从身后袭来的箭矢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着轻甲的山贼的躯干。
箭矢击穿了防御较弱的背部护甲,肺叶被刺伤的山贼大张着嘴却喊不出来任何话语,只能以左手用尽余下所有的力气青筋暴起地扒着同伴的肩膀。
“呵——”被捅穿的肺叶迅速被内出血填满,因此引发了咳嗽导致这名脸色苍白的山贼把自己温热的血喷了同伴一脸,紧接着就面朝下地向前倒去。
“呼——”山风吹拂,而在同伴倒地之后这些山贼才惊慌失措地回过了头。
——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任何人警戒后方?
对坐镇后方的友军的信任?因为前方的武士们箭雨过于密集若是远离了木盾会被抛射命中?
还是因为内心的不安与焦虑而不想去直面事实?
不论如何,当这几十名山贼在有一人被击倒之后终于回过头来的时候,他们所看到的是一众穿着十分有民族特色图案的夷人青壮年,拉开手中猎弓的模样。
“虾夷?!为什么会有虾夷人啊!”惊慌之中从大盾防护之间站起来的一名山贼被武士手中的弓准确地命中了后脑勺,骑马的武士射出的箭矢由上而下从后脑勺击中并且从下巴穿出,直接击穿了这个仅仅佩戴额金的山贼的头颅,让他当场毙命像是被木棍砸中的老鼠一样直挺挺地倒下。
山贼的探子因为要隐藏身形是隔着距离躲在草丛里观察的,而且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定然暴露。远距离加上短时间,眼再尖,他也没能看清楚每个人的面容。
所以“一队骑马武士,30多人,还有10名足轻,带着辎重,还有50个平民仆从。”这样的报告,便是他所上交的。
内容关于人数还有各种武器配备以及有价值的目标都记述下来,而山贼老大也因此制定了一个完备的伏击计划。
但这些虾夷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山贼们一时间脑子都迷糊了,另一边的队伍应该是和人的平民,怎么就变成了少数民族的猎民?
是路过听到动静来伏击自己的,他们应该和武士才是仇敌啊?不对,这些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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