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
因为月之国的生活习惯缘由,他们不像里加尔人只有上床睡觉才拖鞋,基本上都是进屋就把鞋子脱在门口的。
她回过头一五一十地向自己的老师叙说了这些,而贤者思索了一会儿,开口要米拉与璐璐兵分两路,检查一下这些房屋。
两人都是点了点头,然后分别上前,推开了那些没有锁着的门,进去检查一番。
“没人在。”不知是否是有些害怕的缘故,不一会儿就检查完的璐璐跑出来以后摇了摇头。而佣兵职业出身又是我们的贤者先生教导出来的米拉则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屋内的环境,进行了更加详细的汇报。
“火坑是冷的,至少几个小时没点过了。汤水还放在桌子上,表面已经结霜了,不像是早上的。一共四对碗筷,门口的鞋子也是两双成年人的两双小孩子的。和主居室连着的柴房入口有一堆散落的柴火,旁边还有一盆水。”白发的女孩如是讲解着,若不提战斗时有些激进的倾向,她还是拥有足够的判断能力可以从环境当中找寻到讯息的。
“晚餐时间,差不多准备烧水沐浴。”亨利点了点头,给出了推论。而米拉在旁边接着说道:“然后有谁突然袭击了?”
“那应该更慌乱一点,有发现血迹吗?除了散落的木头以外,那盆水有没有被打翻?哪里有破坏或者倒塌的痕迹吗?”贤者提醒着,而洛安少女摇了摇头。
这几天时间变得更加亲近一些的璐璐在旁边主动开口询问情况,而在亨利为她转译过后,夷人的女孩低着头思索了一下,说了一个词。
“咖密咖库西。”她说,因为前半截和之前那头棕熊的名讳发音近似的缘故,米拉和咖莱瓦能听得明白这是“神”的意思,但这回给出完整解释的并不是我们的贤者先生,而是旁边的传教士艾吉:“意思是神把人给藏起来了?”
他比亨利更快理解这个词汇是有原因的:一来这些神秘学的事情本就是教会的研究重点,也是前往东方的传教士们必须学习的事情;二来,我们的贤者先生已有漫长时间没用过月之国的语言,他还能记得怎么发音跟对话,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非比寻常的事情了。
璐璐点了点头:“和人是这么称呼,这种无法理解的失踪的。”
“人莫名其妙消失在原地,东西都还在,没有搬离的痕迹,就好像上一刻所有人还在正常生活,然后就忽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我有点不寒而栗。”咖莱瓦搓了搓手,然后抓着背囊的背带左顾右望。
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战斗的痕迹。找不到任何破坏或者血迹,鞋子也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不像是人们为了躲避什么东西而逃难。
就这样原地消失了。
整个村子的人好像突然因为什么情况就放下了自己在做的所有事情,鞋子也不穿,什么都不带,就离开了原地。
因为积雪消融得差不多的缘故,坚硬的冻土上看不出来什么脚印,所以他们也不知道是这些村民自己离开了还是有谁把他们给带走了。
“老师,我们再看一看别的屋——”“嘘——”亨利打断了洛安少女的话语,紧接着挥手指示所有人都躲到那间四口之家的屋子之中去。
他忽然的反应使得众人有些被吓着了,他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然后连鞋都不穿直接跑到了这家人的屋子之中。而贤者进去之后很快地用手语指示米拉和咖莱瓦将小独角兽身上的弩卸下来,又把弩矢包放在了旁边。接着凑到了有破洞的纸窗往外看去。
“是村民吗?”远远的地方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衣物的人用奇怪的步态走了过来。他走得十分蹒跚,一摇一摆,因而十分缓慢。这一点加上贤者出众的视力,是他们得以在被这个人看见之前就躲藏起来的缘由。
“咔啪嚓——”咖莱瓦不小心把弩给磕在了木板上,在一片寂静之中发出了不小的声响。璐璐和米拉立刻对他怒目而视,而呆头呆脑的年青人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所幸对方在呼啸的风声之中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璐璐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然后用湿润的手指在纸窗上挖了个洞凑上去看,而旁边的艾吉和咖莱瓦也有样学样。
他们观察着那个一身黑衣步履蹒跚的人,等到他走进了众人忽然发现这人整体都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这是个双关句,他身上确实有一股混杂着海风咸腥的体味,但另一方面,他的装束也十分独特。
一身黑衣将自己裹成一个球的这个人比起在传教士的书本当中有描绘的月之国服饰,反倒更像是里加尔大陆南部阿布塞拉草原地区居民的服装。
只是相似度也就仅限于此,不知是为了保暖还是什么缘由,这个人将自己有些肥胖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苍白臃肿的手还有——
“他赤足。”尽管无从判断性别,但洛安少女还是用很轻的声音如是说着。
贤者还有艾吉和咖莱瓦都点了点头,这一点显然符合米拉看见的那些居民鞋子都留着的印象,但这人就是这里的居民?
疑点仍旧有很多,他们正在这样想着,步履蹒跚的那人就忽然停下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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