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又经验不足的族长,他很可能会觉得自己有贵族的身份所以理应享用全部,但这种把所有东西据为己有的行为,虽说确实是可以使用贵族的身份来压人一头使手下不敢有怨言,但终究是会使得群体的内部产生流言蜚语,最终导致隔阂甚至是冲突。
舍去部分的利益,不贪心占有全部而是用它们来收买人心。将这些香辛料拿出来给予众人当众分享,直接就能够被口鼻所感受到的香气令麾下的族人也能够体会到与南境人交易而不是斗争的好处,不是强行用族长的身份去命令所有的人接受,只是将所有人都拉到同一阵线感受到自己所感受到的东西——这位白羊氏族的老族长甚至都不需要做多少的事情,他麾下的族人们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亨利他们一行人来到这儿共同参加庆祝的事实。
老奸巨猾之处由此可见一斑,虽然目前算得上是合作关系,但在亨利跟米拉大致地剖析了一下以后,白发的洛安少女也不得不是暗暗地提起了警惕。
事物都拥有自己的两面性存在,若这位白羊氏族的老族长是一个传统的草原人的话那么崇尚强取豪夺的他们很可能根本就不会和自己一行人进行交涉。单就这一方面上来说,他拥有更加开明更加类似定居人民的思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但同时地,也正因他不是那种头脑简单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勇士族长,更加具有谋略和政治的头脑善于去使用计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们这一边的人,也才不能完全地去信任对方。
就好像南境的商人一样,这位白羊氏族的老族长也是一个信奉利益至上的家伙。
别看他现在对一行人相当地友好甚至邀请他们来这儿参加重要的庆祝仪式了——假若有谁触碰了底线例如得罪了比他地位更高的其他氏族的领袖的话,那么这位老族长会毫不犹豫地为了自保立马翻脸。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要比其他头脑简单的草原人更加地危险。而这一次看似友好的邀请,其实也未免没有几分趁机试探的意味——这也是为什么受邀以后前来的并不是所有的人,并且在出发之前亨利还要跟米拉说清楚这一切来龙去脉的原因。
那些随性而为不受掌控的佣兵都被留在了后方的营地,一来这是作为保有的底牌,二来也是担心那些肆意妄为的家伙会不小心触碰了什么样的禁忌,导致问题变得大条起来——害死他们自己事小,草原人可不会听从你们的解释,事情一旦闹大的话所有人都得给某些蠢货陪葬,他们现在身处的可是敌营之中,面对数万人的游牧民族若是一个不小心的话,全军覆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来参加宴会的人总数二十,包括米拉和亨利在内,还有那些费列克斯麾下的佣兵占据了一半以上,而余下的七人则都是商队的成员。来时的说明给这些人施加了不少的压力使得他们都没有办法尽情地享受篝火与美食,数名年轻的商队成员都像是怯生生的小兔子一样四下环顾想要找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而相比之下身材微胖的因亚吉这位商队领队,则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淡定不已。
见没见过世面的人反应的差距从细节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欢庆开始的时候米拉和亨利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附近的某处坐了下来。虽说需要警惕,但其实也还没有必要达到紧张的程度。这是对于草原人来说相当重要的欢庆仪式,当它正式开始的时候,所有真正的阿布塞拉人都尽情沉浸其中,除了别有用心的部分以外,大概不会有多少的人会去在意他们这一小撮外来者的存在。
篝火旺盛,说着米拉听不懂的苏穆语互相交谈的人们唯有那高涨的情绪能够越过语言不通的障碍传达过来。整个白天都在宰杀牲畜做准备工作附近的地面上血流成河,盆地内蓄水的大型浅湖有好大一段都被染成了红色,鲜血在其中翻滚消散,而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完成了准备工作的阿布塞拉人们,打点完成之后换上了一些衣裳和首饰。
庆祝活动就正式地开始了。
穿着华贵衣物的祭司们是第一个出现的,他们在这一片区域当中最有影响力的大祭司的引导下从最中间处最大的营地开始顺着朝着这边一个又一个地拜访沿途的族群驻扎地。脸上涂抹着红色黏土的祭司们穿着羊皮和亚麻做成染有复杂颜色的衣物神情庄严而又肃穆。他们语调一致地念着某种古老的语言,米拉虽然听不懂,但从那拉长了的模糊发音方式上她感觉有点像是之前曾经听矮人铁匠迈克说过的新古语。
祭司们不停重复着这些话语,结合跪拜起伏的动作推断,它应当是在祈求着某种神明的护佑,令来年的生活也能够和平安康。
人们安静地站在原地观望着这些祭司的存在,就连奴隶也都是识相地一言未发,等到他们祈祷完毕之后想着下一个方向走去,人们才忽然像是被解除了干扰声带的集体沉默法术,忽然地就爆发了开来喜庆的声响。
戴着从母亲的母亲那边传承下来的金银首饰的阿布塞拉姑娘们开始寻找自己心仪的汉子一并在篝火的陪伴下起舞,天色逐渐由昏黄转向了深蓝,人们肆意地欢笑歌舞升平,油水十足香气四溢的食物自由地摆放在桌子上即便是奴隶都可以自由地过去拿取,待到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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