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入包厢,云栖淮总算才松了口气。
他一下坐在了椅子上,长叹道:“人生苦短,譬如朝露。人生苦读,譬如行路。”
眼睁睁目睹了一切的羲和宗众人:“……”
杜飘飘和杜双潇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他们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位前辈不爱出门了。
虞珈雪真诚建议:“您打不打算换个名字?”
云栖淮,运气坏。
您老这运气未免也太坏了吧!!!
云栖淮摇了摇头,对着虞珈雪洒然一笑,颇为仙风道骨:“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如何能轻易变了姓名呢?”
祝星垂盯着他的眼睛,直白道:“前辈说笑了,如此不如意的,晚辈平生仅见过您一人而已。”
云栖淮差点没维持住人设,险些捏碎手中茶杯。
他假笑道:“……呵呵,现在的后辈可真会说话啊。”
一旁的罗子文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见缝插针地开口:“要不然您还是到我师兄这里开服药调理一下吧。”
云栖淮眉梢微动,捧着茶杯侧过身体道:“你是赤轮峰的弟子?你师兄——柳如修?”
“不!”罗子文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他大声否认,“我觉得您需要我明师兄调理一下!”
猝不及防被师弟推到云栖淮面前的明灯隐:“……”
云栖淮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他:“明三更?”
明灯隐木着脸道:“现在也有可能是明一更。”
云栖淮:“……”
云栖淮:“…………”
云栖淮环视了一圈这一屋子的卧龙凤雏,电光火石之间,猛然顿悟!
有的人染的发在头顶,但有些人染的发,却在心底啊!
这可真是——
“太好了!”
云栖淮猛地一拍桌子:“对付那些鬼幽境的鬼东西,就需要你们这样的鬼——骨骼清奇的弟子!”
虞珈雪身体后仰:“……云前辈,被扎穿手掌,真的不痛吗?”
云栖淮潇洒地撩了下一炮:“哈,这算什么,小丫头,我当年——啊痛痛痛痛痛痛,叶九幽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暗下黑手?!”
面对云栖淮气急败坏的怒吼,沈雪烛温柔一笑,镇定自若:“云前辈误会了,我不过是想给前辈上个药罢了。”
“得了吧!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把万木春的粉扔到了我伤口上——怎么这么酸?你竟然把这万木春粉里倒了醋了?!沈雪烛你终于疯了不成?!!”
云栖淮越说越激动,一边跳脚呼痛,一边还要抽空怒意横冲的回话:“哟哟哟哟哟哟还叫我‘云前辈’,您可真会装嫩呐!我说沈雪烛,咱们这儿都是熟人,谁还能不知道你那点底细——”
他的话在对上沈雪烛温和的目光后戛然而止。
云栖淮卡顿似的,一下一下的回过头:“你们,知道的吧?”
虞珈雪:“。”
羲和宗众人:“。”
沉默,无尽的沉默。
沉默是今夜的羲和宗。
云栖淮抖着手,颤抖着嗓子,语无伦次道:“有的时候,美丽的谎言,也是很美丽的。”
虞珈雪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祝您好运。”
云栖淮的目光瞬间趋向于绝望。
完了。
连美丽的手,都无法拯救他这个即将落入炼狱的心了。
“抱歉。”
沈雪烛站起身,提起云栖淮的领子,转过身,弯起眉眼,对着众人温和一笑:“我与云前辈有事相商,先出去一会儿。”
这一下,云栖淮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救命!
谁能来救救他啊!!!!!
哔哔哔哔
室内久久无声。
最后像是不约而同般的, 所有人默契地忽略了上面的那段对话,竭力自然地交换起了情报来。
到底是尘纵月本命弟子牌未灭,而且还有那金丹后期的木琴啸一道, 众人这才将悬起的心微微放下。
杜双潇肃容道:“北邺城城主十分忧心,他曾短暂的击溃过一个小泥人,差点被躲藏在其中的暗影反噬。故而怀疑这‘泥菩萨’之后,有鬼幽之影。”
杜飘飘忧心忡忡:“我方才得知, 三日前无上剑宗弟子途经此处, 似乎与合欢宗弟子发生口角, 随后四人双双失踪。”
如鸢颔首:“唔,我接到传讯, 无上剑宗的棠长老也会赶来。无上剑宗失踪的两位弟子,一位叫花三越,还有一个印堂发黑四肢抽搐眼瞎心盲的破玩意儿叫闻惊灯。”
最后这句话, 如鸢显然没忍住, 恢复了一贯本色。
周围其余人俱是嘴角一抽。
虞珈雪赶紧给如鸢倒满茶,并竖起大拇指:“师姐竟会饶舌之功!”
对如鸢的发言表示高度赞同之后, 虞珈雪总结了一下他们方才所见。
“我们路过的店铺都提前打烊了, 并且对待我们这样眼生的外乡人十分警惕吗, 不少阿伯婶子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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