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能忍了。”
柳如修:“???”
这话从何说起?
玄元子不去看自己双眼写满了清澈的愚蠢的大弟子,老神在在的抚须,顺便掩住嘴打了个哈欠。
“你还不知道无上剑宗的事么?”
柳如修迷惑:“师父说得可是无上剑宗地牢爆炸一事?”
在赤轮峰上,柳如修终日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时间去听什么八卦。
看到平日里总是沉稳的弟子眼神迷茫,作为师父的玄元子顿时得意起来。
他难得没有犯困,生动地讲述了一番那日溜达到山脚时听到的对话,重点描述了当时的气氛,所有人的不可置信,以及虞珈雪的笃定沉重。
这注定是一段有气息的描述。
如果说这段经历由虞珈雪讲述,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五十,那么换成一贯仙风道骨的玄元子亲口说出,可信度立即提高了两百个百分点。
柳如修听得晕乎乎的。
他在“这一定是假的!无上剑宗怎可能如此荒谬”,和“可是这是师父亲口说的”之间来回横跳,一时间整个人大脑宕机,只能机械思考
在弟子柳如修震惊到茫然的眼神中,玄元子语重心长地对他进行教导:“哎,医者虽宽仁,也要有点脾气啊!”
比如叶家那小子要是敢在他赤轮峰吃……嗯,他玄元子平日里脾气再好,也要从洞府的床上蹦起来、赤崖的床上飞下去、湖里的床上跃出来——
玄元子忧虑了片刻,然后义正言辞道:“作为我赤轮峰的大弟子,你当仁不让——”
柳如修:“?!”
柳如修一整个大崩溃,难得打断了玄元子的话,强硬道:“师父,这个我不行!”
玄元子皱眉:“有何不行?”
柳如修:“这个弟子真的不行!”
“好吧。”玄元子嫌弃地看了柳如修一眼,“那到时候就为师亲自上。”
柳如修想了一下那个场景,情绪濒临崩溃:“还请师父三思而后行!”
玄元子被自己大徒弟的绝望语气弄得一怔,满心疑窦:“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不行的?你从小在赤轮峰长大,又不是没看过为师用葫芦扔人。”
玄元子口中的“葫芦”是指他的魂印。
而此刻,这个硕大的葫芦正悬浮在玄元子身后,和他一起凝视着柳如修。
“……”
“…………嗯,这没什么不行,是弟子鲁莽多思,有些误会了。”
至于误会了什么,柳如修表示,师父这辈子都不必知道!
哔哔哔哔
另一边·
见掌门和几位长老都不出声,易耀真人面上笑容更盛,笑得上唇小胡子都一翘一翘的:“老夫知晓你们中有人在想宣家与老夫的关系,只是举贤不避亲,你们看这水镜,如今走在鸿蒙卷上最前列的,不正是那宣夜扬么?”
掌门依旧笑呵呵地抚须:“是极是极。”
有了易耀真人带头,加上掌门似乎也不反对,底下自然有一群小弟子心思浮动,心思浅的忍不住开始附和。
“易耀仙君说的是啊,这宣小公子十岁引气入体,十二岁变可筑基,如今年方十八,已经是筑基巅峰的修士了。”
“可不是么,宣小公子的名头响彻凡尘,我在凡尘界的七大姑的女儿的夫婿家的婶子的表弟都听说过!”
“是啊是啊,不愧是易耀仙君出身的宣家,就是非同凡响!”
要知道羲和宗有“御七峰”之说。
这“御七峰”指的就是掌门所在的玉弓峰,易耀真人的破殇峰,渊如道君的羽戈峰,凝桂真君的桂魄峰,玄元子的赤轮峰,万仞真人的婵娟锋,以及青云子的望舒峰。
而在这七峰之下,更有玉弓、玉兔、清涂,素娥等多个山峰,它们各有依附,也随时准备再进一步,挤进“御七峰”内。
底下众弟子一顿吹捧,顿时将易耀真人捧得极高,连带着把万仞真人也吹上了。
凝桂真君脸上的神色愈发温柔,身后大片大片的桂花盛开,芳香扑鼻,渊如道君不小心瞥见,惊得身后书卷‘唰唰唰’得翻页。
若是虞珈雪在此,肯定要惊叹,当年班主任晚自习巡查时,假装认真学习的学生也不过如此了。
眼看入门试炼要变成一场全武行,掌门羲和子嘴角微僵,正要开口,一声浅笑传来。
清清落落,不带半分讽意,却打破了众人表面的和气热闹,尤为突出。
易耀真人真是得意时,听见了这笑声,当即抬眸,怒道:“羽戈峰主何故发笑?可是觉得老夫方才的话有哪儿不妥?”
渊如道君闻言,转了下手中琉璃金玉笔,轻飘飘地扫了易耀一眼,又看了眼自己左侧的弟子,再不言语。
渊如道君身旁的二弟子慕颐和秒懂。
只见慕颐和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摆,优雅地上前一步,优雅地对易耀真人行了一礼,优雅地开口道:“破殇峰峰主如今贵庚?可读过书识得字听得懂人话?平日里吃得又是什么药?是否需弟子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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