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淼淼抬眸看她?,却只看到?殿下被光笼罩着的侧脸,满头珠翠光芒刺眼,连带着殿下的面容都不甚清晰。
坊间有传言,陛下圣旨到?宁国公主?府时,公主?殿下许久才叩首接旨,之?后大门紧闭,外?人再?也无法窥探其心境。
——总归不会是开心的。
就?连白淼淼也是这般想的,可?今日听着她?平静地说?起此事,却又没有察觉到?她?语气中的悲愤和不甘。
“只到?了今日我才知道?,陛下这么多女儿中,只有她?是最?幸福的。”她?轻轻哼了一声,只那?声音太轻了,好似嗤笑,又好似不过?是轻笑一声,“所有人都是浮萍,只有她?,背靠你们白家,又有太子殿下这样一心保护她?的兄长。”
白淼淼是知道?缘由的,听着她?平静无波地说?出此事,一颗心顿时七上八下,眉头也忍不住紧紧皱着。
她?虽和宁国公主?关系不密切,却同样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她?顶替了和政的位置,要去回纥和亲。
只是这注定是一条不能两全的路。
白淼淼有些难受得地低下头来,她?有很多话想说?,却被压在那?些纷乱的朝政下,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事事都不能两全其美。
“白昭仪甚至敢为她?拒接圣旨,真好啊。”宁国公主?瞧见小娘子脸上的失落,窥叹一声,“我阿娘在我七岁那?年去世时,那?时我庆幸我还有阿耶庇护,阿耶亲自抱着我回到?紫宸殿,一遍遍地告诉我不要怕。”
她?笑了笑,眸光闪动,细看去却是面前荡漾的水波不经意略过?眼底。
白淼淼欲言又止。
这些年宁国公主?活的比所有皇子和公主?都要肆意骄纵,人人都说?她?简在帝心。
“直到?那?日我才明白,原来我才是最?可?笑的一个人,我们不过?是棋子,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骄傲明艳的公主?殿下眯了眯眼,手中的扇子轻轻转了一圈,却又没有用它来避开刺眼的太阳,只是重新收回视线,注视着被她?请来的小娘子,看着她?不谙世事的面容,又好似透过?她?看着她?背后站着的一个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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