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已经通知中朗将了。”十三岁的二哥出落得比寻常郎君更挺拔修长一些,懒洋洋弯下腰来,把小娘子提溜回了家里,“下次还敢偷跑出家门不成。”
一侧的白淼淼懵懂地看着两人离开,最后抬头去看大哥。
十六岁的白家大郎君已经在军中历练,身形高大,却不魁梧,还带着少年才有的斯文俊秀,只不笑时格外沉默,一双肖像其母的桃花眼安静垂下。
他弯腰抱起小女孩,寡言解释着:“新到任的中郎将,这是他家的大娘子,偷跑出来,被你二哥捡到了。”
大郎君沉默片刻,又闷闷说道:“与你差不多年岁,秉性不坏,你以后若是无聊,可以找她去顽。”
年幼的白淼淼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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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霜二十岁的生辰宴办的格外简单,只请了闺中密友,顺便在门口挂上崭新的红布,席面设在女郎的院中,请了杂耍的戏班子热闹热闹。
李家的仆人早早换上新衣服,一脸喜气地打扫着庭院,夫人身边的奉妈妈站在台阶上,一双利眼紧盯着仆人们打扫擦洗。
白家的马车刚入了街口,奉妈妈亲自去门口接人,又遣人去内院通知大娘子。
“二娘子。”白淼淼一下马车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看到那张平日里总是板着的脸露出一丝笑来。
“奉妈妈。”白淼淼露出笑来,嘴角梨涡一闪一闪的,显出小娘子的娇憨。
“二娘子来的真早,大娘子应该还未起床,仆让女使先带你过去,正好催我们大娘梳妆打扮。”奉妈妈接过碧酒的位置,亲自把人扶进屋内。
白淼淼笑说着:“我先去拜见大夫人,不知夫人可是有空?”
奉妈妈点头:“夫人天还未亮就起来了,一大早就在准备等会宴会上的席面,二娘若是有空也正好参详参详。”
李夫人原是普通农户之女,前半生的日子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李家发迹后,虽手上功夫清闲下来,但还是不改以前的清贫的作风。
“前些日子听阿霜说您病了,可是好些了?”白淼淼一入内,就看到李夫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裳,面容苍白憔悴,拥着薄披,坐在胡床上,正仔细看着今日的菜单。
“好多了。”李夫人放下手中的单子,笑着起身,“以后可别听大娘胡说了,我这都是老毛病,就她整日紧张兮兮,还劳烦二娘大冬日亲自来看我这个老婆子。”
白淼淼一向讨人喜欢,笑起来时只觉得天地欢喜,天真烂漫。
“阿霜是关心您,我也是关心您,怎么会是白跑一趟呢。”白淼淼快走几步,迎了上去,伸手搀扶着她,把人送到一侧的罗汉床上,“这是我特意找的燕窝,很是滋补,您作羹熬粥都是可以的。”
李夫人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常年跟在阿耶身边,一年见不到几次面,女儿虽陪伴左右,却是一个毛躁性子,整日舞刀弄枪,性子大大咧咧,闹腾起来满府上下都受不了,十足十的泼猴,如今见了白淼淼如此乖巧,忍不住满眼欢喜。
“你看看食单上的东西可喜欢,若是还想吃别的,一定要直说,我让人去买。”李夫人捡起一侧的单子,递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如今长安流行吃什么,那些十六碟,八簋,四点心,当真是看得我头疼,二娘帮忙看看,可别在吃食上怠慢了你们这些娇客。”
白淼淼随意扫了一眼,笑说着:“今日都是好友上门,不需这么讲究,就算盘碗形制不一,菜肴整散交错,也是极好的。”
“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随意怠慢。”李夫人无奈说着,“伤了彼此的情分。”
“不伤的。”白淼淼皱了皱鼻子,“若是不行,自然会直说,不跟阿霜客气,我们又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呢。”
李夫人听得心都软了,伸手捏了捏小女郎柔嫩的小脸,一脸宠溺:“淼淼真是满长安最可爱的小娘子了,怪不得我家大娘张口闭口都是二娘。”
白淼淼听得小脸通红。
“去找大娘吧,奉安,你亲自送去,也去看看大娘起来了没。”李夫人温和说道。
白淼淼还未靠近李明霜的院子,突然听到一阵尖叫,随后是鸡飞狗跳的动静,紧接着看到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人群中左突右击,最后朝着白淼淼跑了过来。
“啊呀,大娘养的黑豆豆怎么跑出来了,仆骨家的小娘子最是害怕犬类了,快快,把豆豆抓住……”
只奉妈妈说话间,那只小狗就猛地冲到白淼淼面前,眼瞅着要撞到人了,便四爪抓地,急急站住,歪着头打量着面前的白淼淼,原本微微摆动的尾巴,瞬间用力摇摆起来,快到几乎能在空中留下残影,整只狗开始兴奋地在她脚边打转,站起身来,爪子在她裙子上扒拉着。
“哎,二娘的裙子!”奉妈妈伸手要把小狗赶走。
“没事的。”白淼淼开心蹲了下来,伸手抱住黑豆豆,“你怎么跑出来了。”
小狗的舌头在她脸上疯狂舔着,直把白淼淼逗得直笑。
“给我抓住他!”背后传来李明霜气急败坏的声音。
黑豆豆尾巴一顿,随后整只狗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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