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若力可及,照看弟弟是我应做的。”
“如此,我便安心了,清远,路长长,你也宽心,我看你呀,也是个钻牛角尖的。”他拍拍自己身侧的竹椅,“你要晓得,世上没有什么事几全齐美的。”
“做官、做人、做事都一样,你也没生个三头六臂,凡事无愧于心,得尽其力就很好。很多事,你就算将自己高高抬起,逼入绝境,也是做不到的。”
这是先前陈延对吕夫子说完自己的政治理想后,吕夫子给他的答复。
“……我知道,夫子。我知道的,这次回去,我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你已经是许多人心里的青天大老爷了,你祖父祖母皆以你为荣。”
冬日的月光冷冷,星点闪烁,陈延抱着火炉,看着无边的月色。
……
‘嘭’。
火花带着色点飞入漆黑的夜色中,靠着江南的水路里,一条一条的航船鱼贯而出,四海升平,这几年的夜游船,比昔年更加震撼。
宝马香船、丝竹之音,美人美景皆入耳,陈延和茵茵在岸边的酒楼里远眺此景。
茵茵赞:“江南真美。”
陈延搂着她,“我依稀想起来,秀秀与叶问,便是在此地结缘,后来才共结连理的。”
轻松的时间如指尖细沙,一撒即逝。
二月,陈延乘车返回川安县,到了祖父祖母坟前,再行了一次孙辈礼。
“是孙儿不孝,远游在外,不能年年回来看望二老。”他手执酒杯,“望祖父祖母如今团聚,在别的地方也能幸福安康,不必担心我们,我们都会好好的。”
茵茵也跪在一旁,二人一同叩首,在老宅住了一日,才回返江南,登上了去京城的船只。
此行,李银花和陈多富没有跟来。
虽然思念父母,但陈延很高兴爹娘有自己丰富的精神生活,他们在江南的生意做得很好,有些新店、新族人这边离不开人,虽然很想去看看孙女,但手头上的事也难放下,所以二人决定等明年过年再去京城。
陈延只叮嘱二人注意身体,又上门拜访了叶知府,希望他们可以照拂一二。
后来,等船过江南,入京城,天子召他,陈延才发觉,自己又走入了另一种生活。
这是——
官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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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
◎三皇子◎
因为月儿在姜府, 陈延和茵茵落地京城,还是先住进了姜府。
岳父赞他此举甚佳,“陛下召见你召见得急, 估计明日下午就会叫你去伴驾。”
叶衡总说姜大人驻颜有术,但忧思过多, 他脸上其实也已经有皱纹啦。
譬如现在蹙着眉的时候, 眉心都是拧着的, “现在陛下看东西看得细, 你若不立即回来, 我叫你来,他恐怕要疑心我专门找你谈授官的事了。”
是了,回京城了, 目前摆在陈延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授官。
“先不提这个。”陈延眼睛亮亮的,在江南待了几个月,虽说初初在川安, 见到祖父祖母的坟茔后有些茶饭不思, 但后来, 放松的生活态度还是让他脸上挂了几斤肉,“爹, 百理那边的安排怎么样了, 下来了吗?去的是谁?”
姜定修:……
姜大人用眼刀杀了一眼他,“不思忖自己, 想这个, 已下来了, 去的也是个新人。”
“比当初的你还要新。”
“为人如何?”年轻也好, 年轻有劲儿, 就是怕人乱来。
这怎么形容呢, 姜定修沉吟片刻,道:“总之,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很稳重,适合这个官场。”
“是个聪明、不乱来的人,你不想见到的场景,大抵是不会发生的。”
能得岳父这样的判词,想来不会让百理变糟,压在心头的一件大事总算结束,陈延这才有心绪来担忧一下自己的前程。
“到底空了些什么官位呢?”陈延问:“又或者说,陛下属意我去哪里?”
“位置很多。”姜定修作为吏部尚书,对空职肯定是烂熟于心的,“只不过,不是每个都适合你。”
“也不是每一个摆在你面前,陛下都希望你去上的,清远,家里毕竟还有我。”
吏部尚书,天子宠臣。
还有卫家,镇边大吏。
叶问和陈延又是连襟,种种限制之下,留给陈延选择的余地不多。
“我晓得,到底有哪些去处?”
“陛下约莫会给你列出这些东西。”姜定修翻开卷轴,手点了点,落在户部、大理寺、翰林院、礼部和工部上。
“陛下对你,算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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