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有些疑惑,然后在拆开了家信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全部垮掉,一旁的茵茵有些担心,问他怎么了?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好像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纸上轻飘飘地写着,祖母没了。
祖母没了,陛下的信亦言简意赅,称病损名,他说:爱卿自小以孝闻名,长于祖父母身侧,亲养之人逝世,理当丁忧。
祖母去世了。
又一位亲人与世长辞,但随这样的讯息而来的,竟是一封这样功利的信。
陛下或许还觉得,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理由,举孝而奔,比举病而逃,不知道高了多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延有些反胃。
年少与祖父祖母相处的一切,在这一刻,忽然涌上心头。
茵茵看他不对,推着他:“相公,到底怎么了?”她蹙眉,“夫妻本一体,你别瞒着我。”
“调令下来了,祖母仙逝了……不知月儿能否适应,她可能要随我们奔波一阵子了。”
陛下给的特令是回江南举丧事,那自然不能待太久,在新知府来之前,暂用陈延所设的班底维持百理府的运转,在这个当口,茵茵遣人去收拾行囊、筹备侍卫后,人去了糖厂,准备交接。
而陈延也立刻把周愈然、朱刺史和另一位知州叫来了府中,几人开了一个长会,陈延准备了很多东西,几乎干了一个通宵,大家早上才离开。
这一天来得突然又不突然,还好以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安排好了‘身后事’,陈延起身,想去看看闺女,结果头一晕,眼前一黑,倒回了椅子上。
…
陈延真的病了,从装病,变成真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上来了,一下冲垮了他,让他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陈延好几日不曾出现在府衙,纸是包不住火的,况且也没想过包,陈延要走的消息,很快像是惊雷一样,在百理府内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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