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对于朝野上下的混子来说,这是一个绝对可怕的开始,大家疯狂抵制,但陛下心意已决,此刻,就算叶衡再度透出是不得已,也无人能理解了。
不得已,你不得已,就不该接!
况且,陛下还因叶问前面的清功名田之事,升了叶问的官。
这无疑是架在观望者身上的最后一把火,现在,谁也不相信叶家是真正无辜的了,一时之间,在朝堂之下,京城风波中,叶家几乎站在了风口浪尖,成为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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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叶问变法变得太好,茵茵已经失业了。
她抱着女儿,嘴里发出清脆的哨声,有声响,小月儿转过头来,也学着她撅起嘴,噗噜噗噜,可惜没有哨声,只有口水横飞的样子。
茵茵呀了一声,把她塞给了陈延:“看你女儿!咦,脏!”
陈延:……
陈延抱着叶蕴摇了一会儿,指腹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蛋,内心比手心更加柔软,他无奈,“茵茵,别逗她了,孩子还小。”
“那我无聊啊。”姜茵茵叹了口气,“这次官场上的事情这么严肃吗?我爹之前说,朝前的纷争很少会涉及女眷……”
然而这次变法之后,叶家被孤立到了什么地步呢?
欢颜阁本来是京城贵女们的心之所向,许多人在这里消费了银子,办了卡,每个月的温泉会,来的贵妇人、小姐,不知凡几。
有时候一个位次甚至得托关系、加银子,才能塞进来,然后,在变法之后,就因为欢颜阁是叶问之妻与别人同开的,大部分的客人都直接不来了。
请帖不回,年礼不收,包括明面上秀秀开的点心铺子,只要挂了叶家名字的商户、店铺,都无官员、部分与官相通的商贾消费。
“这都算是小打小闹了。”站于事外,陈延其实看得清楚,“还好叶家在京城也有些实力,陛下又是掌权者,派了许多侍卫,不然……”
当街刺杀都有人能干得出来。
“别说你那里了。”官场,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叶衡之前在户部深耕多年,是上上下下许多人认可的尚书,据说为官这么些年来,极少出错。
然今年,本来换了新的方法之后已经磨合得很好,现在又是各种错,有些东西完全施展不开。
世家的车前卒被推出来宁可折损前途,也要让叶衡不好过,这种东西,他若不能解决,就是失职了。
“那不能上禀陛下吗?”姜茵茵问:“这是陛下主持推行的。”
“会很奇怪。”陈延:“陛下当然会为叶伯父主持公道,但这样的事都要上达天听,不就在侧面说叶伯父御下不言?况且,陛下并非暴君,这些小错,不过令人降职而已,他们本就是推出来的车前卒,不怕这个。”
“你们官场,真的复杂。”姜茵茵摇头,满脑子线团,“我还是更喜欢边城。”
“该打打该杀杀,完全没有这种弯弯绕。”
“因为利益不够多。”陈延总结,“利益所在之地,人心复杂无比。”
很深沉的一句话,说完之后,陈蕴就尿了。
她甚至没有哭,没有预警,又是夏日,小孩子穿的布包不厚,陈延身上很快就多了些童子液体,以至于他不得不在白日洗了个澡,又在洗澡之后被人把玩。
总之,是一个忙碌且失败的休沐日。
旦日,前往户部上值,陈延在本部听着嘈杂的人声。
“就说考核标准已经下来了,我们这里的人也要考核……”
“说户部也有冗杂的官员。谁啊?”
“每年都忙得要命,还要清除官员?户部是最缺人的!”
说着说着,话题竟到了自己身上,“也不是,去年不就……”
“用了新方法之后,可不就更快了吗?不需要这么多人了吗?”
“啊!”
“这?”
“果然,…侍郎说的是对的,新的东西也未必好。”
这可真是个不好的风气,陈延蹙眉,这又是谁以讹传讹,清楚冗官并不是开除官员,而是指清楚一些冗杂的职位,将朝廷内负责同一事物,但名称不同的官位清楚,专管专项,这样更清晰明了,等出了事也能更好追责。
他决定找个机会跟叶问反应一下上传下达之事,内间炒了一会儿,叶尚书的话喉舌周侍郎就到了,因着最近户部不太平,他脸上已经再没了笑,每日都很严肃的穿梭在这里监督众人好好上岗。
这抓得严严紧紧的,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但熟知一条鞭法的陈延知道,这并不是终点,只要变法不停,这场风云,就不会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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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详细的一条鞭法出现了。
更激烈的反抗出现了。
这是变法的第一整年,一个年头过去,有家族在这场洗牌中,因去田、去官、考核末等多种原因,陷入了颓势。
有的商贾不满新出台的商税,负隅顽抗,以大笔商税为由,提升民生所需物的价格,画大笔银子煽动民众唾骂叶问,问候叶家全家,诉他沽名钓誉,变法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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