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刻,喜房的门终于响了,丫鬟开门后,陈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了进来。
他酒量差,虽然今日准备的是酒水比例九比一的混酒水,喝了一圈,陈延的身上也不免沾上了写酒味,眼角、双颊透出一种醉酒的红、眼神也略沉,好在,吹吹风,人还是很清醒的。
他跨步走到床边,轻轻坐下,担忧姜茵茵在陈家可能不习惯,低声问:“那馄饨吃了吗,如今肚子还饿不饿?”
“厨房里还热着一份甜汤,你饿了的话我让人端过来。”
姜茵茵本想说自己不饿,但闻到酒味,她挑眉,目光流转,“等你这么久,我当然饿啦!”
陈延看了眼门边的冬雪一眼,对方迅速领意出了门。
眼见着新婚夫妇就这样隔着盖头聊了起来,婆婆感觉这样不对,立刻递过了一柄玉如意,“姑爷,您还是先挑开小姐的盖头吧。”
陈延一顿,他倒是忘了这个。
玉制如意入手微凉,他调整柄,轻轻往上一掀,并着管事婆子大声的‘左一挑富贵’、‘右一挑如意’、‘中间一挑金玉满堂’的声音,心上人的脸迅速映入陈延的眼帘之中。
她今日极美,盛装华服、灯光下,头上的金玉晃动,闪出灼灼光辉,但星辉亦不如她双目亮眼。
陈延最喜欢的就是姜茵茵的眼睛,永远充满活力、像是冬日里的炙阳一般。
新婚夫妇在床上看着对面眼睛都挪不开,旁近几个小丫头看了,不自觉偏过头去,陪着姜茵茵长大的卫婆子看着二人的样子,心里也开心得很,小小姐也许了有心人。
她不欲带着丫鬟们打搅他们的甜蜜时光,便快速端来了合卺酒,二人交杯喝完,卫婆子大声念祝词后,又为二人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仪式全部结束,冬雪也端着甜汤进了屋,洞房花烛之夜,已耽搁良久,放下甜汤后,所有闲杂人等都退出了卧房之内,去了厨房看水。
一时之间,空气里只有呼吸声和门外的风声。
陈延有些紧张,他瞥见床边的红烛烛光晃动,灯火摇曳,很自如拿起了旁边的剪刀剪了灯芯。
少顷,他坐回床上时,姜茵茵已经撑住了自己的下巴,“你竟去剪了,先前在家的时候,我娘说床边的烛火要我来剪才是。”
陈延摇头,“家里没有什么事是一定要某一个人做的,我来剪也是一样的。”
这段对话之后,空气又寂静了一会儿,姜茵茵决定再由自己来打破这种寂静,她清了清嗓子,“那……你知道我们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了吗?”
嗓子略有些发干,陈延没有回应,只起身,开始脱去自己的外袍,以动作来告知姜茵茵自己的答案。
但外袍方才落地,他着一身月白色的里衣,将俯身之际,床上的少女忽而道:“饿了,我甜汤还没喝。”
“待会儿会累的。”
陈延:……
她眨眨眼,像是在逗他。
陈延有些无奈,还是起身去端甜汤了,他拿着勺子,欲要喂她,而茵茵大方讲道:“我要你喂我,但不要这样喂我。”
“你身上有酒味,也要喝点甜汤去去味哦。”
她像个古灵精怪的少女。
如此良辰,陈延再没有停下,手压住了茵茵的手腕,低头吻住了茵茵的唇,手指从手腕轻轻向内,精致的喜服如花朵一般在床上绽开,细腻的皮肉压在衣服的珍珠、宝石上,带来微微的刺意。
汗水由颈间滑落,一次毕,茵茵并不掩饰自己从此间得到的快乐,陈延怜她,想着今日不如点到为止,但汗涔涔的妻攀住他的手臂,眼里映着旁近摇曳的红烛,问:“我们家里什么事都是谁做都可以吗?”
不明白为何此刻能问出这个问题,陈延仍是点了头,而后,身下的人忽然一翻——
作为将门虎女,茵茵不是绣花枕头,甚至某些时候,陈延也并不是她的对手。
“我看你好开心,我也想试试。”
于是,就在陈延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她与其上,和他一样,在烛光里摇曳了起来,陈延感觉自己也在波动,就像是一艘载满了货物的小船,在洪流之中,四起波澜。
……
时至子时,叫水,想象中相公搂着妻子去梳洗的甜蜜画面并没有出现,两个人都是走进浴桶里的,然后就着热水,再来了一次。
水花溅出,满地狼藉,陈延想着待会儿有人进来收拾……忽而有些心虚。
但很快,躺在床上之后,他和茵茵都进入了梦乡之中。
次日,晨起之时,陈延还因为辗转难眠有些没精神,但茵茵因为每天都起得早,如今竟还挺有精神。
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掉了个个。
姜茵茵洗漱好后赶着要去拜见公婆,陈延拉着她的手,告诉她:“我爹娘都是普通商户人家,家里并没有太多的规矩。”
“晨昏定省是没有的,二老在江南有一份事业,如今是因着秀秀生产、我成亲才在京城……”细细说了一下爹娘的性格,姜茵茵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和娘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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