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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这么上上下下又跑了两天,程瑞的婚礼便悄然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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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这天算是半个局内人。
他和叶问作为这场婚礼的傧相,也穿了新的袍子,单从面貌上来讲,程瑞本人是没有叶问、陈延好看的,但今日,他是全场最耀眼的人。
一身绯色红袍,戴着红色的帽子,胸口挂着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嘴角噙着笑,眼里光芒万丈,任是谁看见他都能瞧见他眼里的欢喜。
从程府到他妻子家的别院有一小段路,因为声势很大,围观的百姓很多,程家舍得,边走会在人群里撒上一把铜钱,捡到钱的人都会说一句祝贺语,类似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这种的。
一路撒钱,迎亲的队伍一路在祝福声中到达了女方家中。
然后就是真正的迎亲了!在喧闹的人群里高声念出自己的催妆诗,赞美新嫁娘,礼赞宾客,拜见妇方父母,整个流程其实有点长,但程瑞从头到尾,没有露出半点疲惫,他反而觉得自己做完这些之后离新娘越来越近,所以越来越激动。
这样的激动与喜悦甚至感染了周围的宾客。
终于!新娘出现了,程瑞可以说是迫不及待拉住了绸带花,与新娘一起拜别爹娘,踏上了返回程家的路。
在程家的下半场,才是叶问和陈延的主场,他们作为新郎的好友站在门前帮他接引宾客,来往程家的人有些知道叶问的身份,会在门口多留一会儿,想和他套套近乎。
叶问脸含笑意,但话只说一句:“今日是程公子的婚礼,我们不提外人的事!”
当然,也有人摸着过来给陈延作介绍的,都被陈延拒了,心未定,何以成家。
迎了半晌的客,前头终于开席,从洞房里出来的程瑞开始穿梭在宾客间敬酒,叶问和陈延站在他的身边帮他挡酒。
虽然二人酒量都不深,但好在瓮中酒都是掺了水的,从头走到尾,叶问和陈延也就有些头昏而已。
敬完酒,两人才坐下来吃东西,差不多垫了个底之后,又是一轮陪客,事情很琐碎,待到把所有客人都送走后,已经快寅时末,天都有些黑沉了。
程瑞作为新郎,酒是没掺水的(因为他认为满饮杯中酒也是亲友对他和妻子的祝福),酒意上头,他脸泛红,“今日小弟多谢二位哥哥了!”
“你我何须因此事言谢。”叶问看着程瑞,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羡慕,这便是两情相悦,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陈延看程瑞送他们俩越送越远,也忍不住开口了,“三弟你今夜小登科,我们二人都驾了车来的,就别送了,弟妹还在等着你呢!”
陈延这么一调侃,让程瑞本就红的脸愈发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作揖,“那我就先回去了!”
“快去吧!”叶问陈延二人异口同声。而后,程瑞就立即转身,大跨步迈向了程府,十分迫不及待。
寒凉的夜里响起了两声短促的狭笑。
也许是今天的气氛太好,也许是意有所指,叶问忽然像是有感而发似的在陈延面前说:“看见三弟成亲,我忽然也想成亲了。”
“成啊,以大哥姿容才华,自有名门闺秀相配。”
一个软钉子过来了,叶问又道:“唯求一心人,何须闺秀配。”
这是还没死心?
陈延:“有心隔门第,强配生怨侣。”
还是那句话,门第之见就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可愚公亦可移山,一切未必不可征服,叶问正色:“我认她,我有此幸,我可以自己为她挣得诰命!”
陈延听到这话,抬眸看了叶问一眼,离开了一段时间,大哥又长进了,把立起来的根竖在了自己身上,他有点满意叶问的人品了。
可——
“情之一字,本就飘渺,我想,她于你已无情。”
“不可能!”叶问本来就没想过自己这个同窗能在这件事情里帮到自己什么,他就希望陈延什么都不要管,“秀秀是个有主见的女子,我希望无论她做出什么决定,你都能尊重她。”
“那是自然。”不过陈延不觉得叶问能扭转什么局面。
所以说,他看情这件事情还是看得不够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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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瑞婚礼过后,陈延游历的事儿就准备起来了。
他把陪他游历的随从从邱夫子那边接了过来,家里也在准备肉干、几身耐洗的衣裳,一些小银角子。
陈延自己则去拜访了一下提学大人,拿到了提学大人的拜帖,又把吕思然、邱夫子都走了一遍,拜托他们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照看一下陈家。
同时,这段时间他发现叶问好像开始行动了,秀秀隔个一天两天就会去叶府拜访一下叶珰小姐。
而且每次回来的时候表情都有些纠结,这不像是去看了姐妹,倒像是见了某个让她神思不属的臭男人。
秀秀是个很有行动力和决策力的聪慧女孩,陈延想让她随着心选未来的路,所以很遵从和叶问的约定,没有横插一脚。
他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老陈头和陈阿婆,他陪着两个老人在雪地里烤地瓜,带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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