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出来了,川安县本年只得了三个秀才,其中有一廪生。
言道该廪生为他早日即看好的少年学子,本以为他能名列前茅,他也有意点前,奈何这学子似乎发挥不当,发案后他同这名为陈延的学子见了一面。
见此子消瘦异常,精神不振,才于考场发挥不当,姜大人表示对此事的可惜,又提了一句自己对陈延的喜爱,又添补了一句:若有头名,本可记你一桩政绩,可惜了。
没有提到陈延一句,但妥妥能让许县令心头火起。
是啊,头名本为政绩,他守着一个小县,能有政绩难得,此次错失,怪谁?总得有个人来承受怒火吧?
过几日陈延归乡,向许县令那么一告,怒火之下的许县令一查,若里面真有什么,一为平怒,二为给陈延的面子,他便不会轻拿轻放。
想通其中关窍,陈延躬身:“学生谢过姜大人!”
“相见几次,也算一份缘了,农门科举本就艰难,你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有此信,县令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姜修说完前事,又提点了一句:“你行至此,得中秀才也算顺风顺水。”
“但若想以此行乡试,恐怕十分困难,若你还有科举之心,不妨踏出川安县到府城来看看。”
“学生正有明年参加岳山书院春季招生之意。”
眼光挺好,倒是会选,又零零散散聊了几句,姜修送了陈延一本算学书后,就让他回去了。
今日之行分外圆满。
姜大人的信足以将秤对面的三人高高翘起——
是时候回去了!
说走就走,告别吕思然,将东西打包装上牛车,选了个天晴的日子后,父子俩就出发了。
不过牛车的速度比不上府衙报喜之人的速度,两人刚出江南府,川安县甘田村内,报喜之日人已到,在村口老陈头和陈婆婆面前,恭贺了陈延高中秀才,且为廪生,每月可享廪银和禄米之事。
陈家喜到开祠堂庆贺此事。
连日来被赵教谕笼罩的阴霾也被驱散开来。
方秀才和何师爷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前者又砸了一套茶具,决定把女儿和赵寿康的婚事直接定下来,倚靠教谕,来抵挡吕氏私塾的两个秀才。
何师爷听到他准备卖女求荣之后,心下十分不齿,但面上却十分惊喜!诶呀,骂名方家背,他还能连带享受一点裙带关系,有何不可呢?
至此,两家人的关系愈发紧密,然,一切却在方夫人这里受阻了,他怎么也不愿意去跟赵夫人谈此事,并意图将女儿方燕燕送回娘家,但此事被方秀才发现,他气得甩了方夫人一个大巴掌。
二人算是彻底撕开了脸,方秀才也无惧,切,妇人之仁,没有妻子,媒人一样可以谈此事!
眼见着方家为此事鸡飞狗跳之际,陈延回到了川安县。
此时,许县令也收到了那封来自上官的‘贺信’。
痛失功绩,他的确难过,心里也对不停搞幺蛾子出来的方秀才没了什么好观感。
他决定今后要对这个方秀才严苛一点,没用还多事的东西。
那吕秀才倒是个开私塾有本事的,可以扶持一番,指不定今后能有所作为。
还有赵教谕,他决定让教谕略收敛一些,嫁娶之事,要两方随心才行嘛……
不过当即最重要的事,是召见陈延一番,安抚安抚他。十二岁的秀才,顶顶年轻啊,说不定将来就是一份善缘。
可惜家中没有适龄女儿,不知夫人那边的亲戚有无?
思绪万千,县令传召了陈延,他一看陈延这瘦弱的样子,语气十分温和可亲,陈延亦装作十分受用的样子,几度红了眼眶。
“县尊大人在上,受学生一拜!”
许县令像是看着自家晚辈,“起来起来,何必行这些虚礼……”
“县尊大人,学生出身农家,家中长辈常教学生,遇事当忍则忍,这些年来,学生一直谨小慎微,一心读书,不敢惹事……”
“然谨慎也无用。”那些阴险小人总如跗骨之蛆。
“本官知道你受苦了——”方秀才压迫人确实做得不对。
“学生要状告德行私塾方德名纵人诬陷学生夹带舞弊之罪!”
“?”
县令顿了一下,“诬陷夹带?”这是他知道的方德名吗?吃了熊心豹子胆?
“学生所言句句属实!”而且不止是诬陷夹带,这位胆大包天的方秀才做的事可太多了。只要县令去查,他绝对是个筛子!浑身都是洞!
事情好像突然变得严重了起来。
县令发现,川安县好像也不是所有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
他道:“此事兹事体大。”
私下状告不行,得上公堂。
于是隔日,川安县读书人圈子如同惊雷炸响,那位出身吕氏私塾,年仅十二,川安县最年轻的秀才蒙受县尊大人召见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击鼓鸣冤上公堂,状告德行私塾夫子方德名——
诬陷其与其兄县试舞弊之罪。
众人哗然,要知道,诬陷舞弊同舞弊一样,都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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