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嫂子和媳妇要他当‘假人’去买豆羹,然后在现场表演好吃,这可让陈多田懵了,他一个庄稼汉子,哪里会干这种事!
但在城门纠结了许久,他还是来了,因为嫂子说的也对,没人吃过的东西总要难卖一点!虽然难,他也要努力开演!
但快走到摊子那边的时候,陈多田有点傻眼了,因为自家摊位旁边好像围着挺多人,媳妇儿站在人群里,好像还有点着急忙慌。
小三婶内心正火热着呢,她发现嫂子是真聪明!不愧是康哥儿的娘!
她叫卖了那么久,只有凑热闹的,没有付钱的,嫂子上来就是一句:‘卖豆腐咯,可以喝的豆腐,有肉有菜,新店开张,卖一碗送一勺!’叫卖了几句之后,立刻有人来问。
‘什么是可以喝的豆腐?’
‘多少钱一碗?怎么卖?’
这么多人来问,嫂子一点也不怯面,竟舀了一点给人尝,那人当即就买了一碗,装满一平碗之后嫂子又多舀了一勺,让豆羹同小山样堆起来,浇了肉沫和菌菇汤上去。
那客人站在摊前吃喝,引来了许多人问,因着价格不贵,这买卖居然就做起来了!
只可惜家里的碗不多,她们带的碗有限,这会儿要一边收碗一边洗碗,她又要舀豆花又要浇卤子,还得看着钱看着碗,有些焦头烂额,更可气的是,她好像发现有人等不及走了!
那是人吗!那是钱啊!陈多田死哪儿去了!
“多田!”心里念叨一个人,一个人居然真的就出现了,小婶立刻呼喊陈多田,“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来帮忙!”
陈多田这才小跑了过来,有了一个大男人的加入,洗碗变得快捷了许多。
倒掉脏污的水,陈多田立刻拿着桶去了集市旁边的水井打水又跑回来,两个女人站在台前,小婶负责舀汤浇卤,李银花负责收钱,手空的时候一起去洗碗。
约莫七八点,早市的人到达了一波巅峰,豆羹摊口站着的人又为众人吸引了一波新客,有人吃完了还问,这东西能不能带回家,李银花立刻接话,“大姐要带回家给儿女吃?我们这儿可以外带,您拿个碗来就可以!”
人来人往,陶釜里的豆花和卤子都逐渐见底了,三个人出了一身汗,收拾东西跟城门口的大伯娘会面后,一脚深一脚浅走回了家。
谁也没有想到,一切竟然如此顺利,卖豆羹竟然这么赚钱。
黄豆价贱,变成浆液成本也不高,唯一就是需要苦力,但庄稼人的力气是最不值钱的,一桶豆花,做了一百二三十碗,卖出去有荤有素,李银花的荷包了收了两百多个大钱,除去成本,竟能净赚一百多文!这可只是一天的收入啊!
于是毫不意外的,咸豆羹生意,立刻成为了老陈家的第二营生法宝,那是决不能丢的!
只是这样安排各种人员磨豆腐卖豆腐怎么分又成了个问题,老陈头正焦头烂额呢,陈延听闻此事之后,应家里的要求,做了一张人员安排表。详细的罗列了每一天谁种地谁推磨盘谁卖豆腐谁卖豆花,这表他看起来一目了然,奈何——
“康哥儿,你这写的什么?”
他忘了,家里还有人不识字,为了照顾不识字的人,陈延又在表格上画了一些带有家里人特色的小头像,用头像来代表人,这样,便格外生动有趣了。
大家都对这张有趣的人员表赞叹不已,特别是李银花,看完表后立刻找到了陈延,“康哥儿,你还会画画?”
“会一点。”都是糊弄人的简笔画罢了,古画风骨那是一点没有,陈延摸摸头,“娘,怎么了?”
李银花不愧是充满野心和创造力的聪明人,她看见陈延画画,立刻就联系起了自己的摊子,问陈延能不能画一个价牌。
她本意是想着这样大家一看就知道家里的豆羹什么价,好不用说也靠低价来吸引人,但陈延则顺着这个思路想到了另一个绝佳物品。
“娘,做价牌的事先缓缓,你叫爹先准备点东西!”
“我知道有个东西,能帮我们吸引很多客人!”
被招牌吸引的人们
◎来自吕秀才的期许◎
吕夫子十二月的休沐日刚好在腊八那天。
这也是私塾年休前的最后一个假期,天愈发冷了。
但无论何种冷劲儿,都挡不住陈家做生意的澎湃热血。
今天,陈家出动了大半人出外摆摊,因为要带的东西太多,一辆板车放不下,老陈头还去族弟家再借了一辆板车。
原本就算是腊八节西市人多李银花也不敢准备这么些东西的,可最近因着康哥儿……生意实在是不错!
钱壮怂人胆,快过年了,大家也想歇一歇了,可不就得捞一笔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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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只有在集上,陈延才会觉得古代的人口其实也是很密集的。
来来往往一片喧嚣之中,有无限的市井烟火气息,各种小食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又有几分天下太平无忧的意味。
而就在他感慨之际,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肩上,“康弟快来啊!你来收钱,我来举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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