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暑假,同学们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只有霍南佳每天昏头昏脑地待在家里。
所幸没过多久,在奚城读研一的徐晓然就回来了。他刚下飞机,就给霍南佳发了微信:“小朋友,放假没?出来玩不?”
霍南佳收到这条信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找个借口推掉。回复的内容被删删改改好几遍,最终她故作轻松道:“假期作业太多了,我不去啦。”
她不希望自己在徐晓然眼中永远都是那个“有心理问题的小朋友”。
没想到,徐晓然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
霍南佳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按下接听键。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徐晓然就在那头抱怨道:“不是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连个陪我玩的人都没有啊?”他温和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委屈。
“我……我作业太多了。”这个借口显然十分拙劣,可她实在编不出来第二个了。
“再不行就把作业带上,我陪你做。”徐晓然轻啧一声,说,“明天早上九点,你家楼下等。”
霍南佳不知怎的,突然红了眼眶。她深吸一口气,答应下来:“好。”
“行,挂了。”
“拜拜……”
她能怎么办呢?抓住眼前这棵救命稻草,就像是溺水之人的本能。
翌日一早,徐晓然就在霍南佳家楼下等她了。
他今天穿着很随意——白色印花t恤,搭配牛油果绿短袖外套和浅卡其色休闲短裤——但因为模样长得好看,所以光是斜斜地靠在他那辆很拉风的摩托车上,就仿若一件雕刻精美的艺术品,引得路人频频驻足。
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黑眼圈,霍南佳特意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瓶粉底液,往眼下遮了又遮。
可这显然是徒劳的。
徐晓然几乎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察觉出了她状态不对——非常不对。
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头盔递给她,说:“走吧,带你去兜风。”
徐晓然原本的计划是带她找个星巴克写作业,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十几分钟后,徐晓然的摩托车停在了绥城体育中心的田径场前。霍南佳迟疑着从摩托车上爬下来,抬眼望了望四周,说:“你带我来……跑步?”
“你不是失眠吗?”徐晓然瞥了她一眼,“多晒点儿太阳,做点儿有氧运动。”
霍南佳哑然。
——还是瞒不过他。
徐晓然把摩托车停好,对她说:“在这儿等我一下。”
“怎么了……”霍南佳见他小跑着进了一旁的便利店,没多久就带着一瓶防晒喷雾走了出来。
徐晓然走到她面前,左手接过她怀里抱着的头盔,右手使劲儿摇了摇手里的防晒喷雾,示意她:“伸手。”
“哦。”霍南佳依言照做。
细心地给她双臂双腿都喷上了防晒喷雾,徐晓然才冲田径场抬了抬下巴:“跑吧。”
霍南佳:“……”你来真的啊?
徐晓然陪霍南佳绕着田径场慢跑,跑个十分钟,就慢下来一边走路一边说说话,歇够了就接着慢跑,如此反复,直到临近十点四十五分,他才拉着她到看台上休息,问她中午想吃什么。
霍南佳向来没什么主意,他自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可他却偏摆出一副“今天你说了算”的样子。最后,霍南佳只好指了指马路对面的日料店,说:“这个吧。”
还没到饭点,日料店里客人不多,他们没有坐回转桌,而是靠边挑了一个卡座。
俩人磨磨蹭蹭半天才点好单,三文鱼腩刺身上桌的时候,日料店里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客人,他们后面的卡座也坐进来了一家三口。
那桌的小女孩看上去约摸五六岁,刚进了卡座就跪在了椅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不远处回转桌中央正在捏寿司的年轻师傅。
小女孩的妈妈点好单,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髻,说:“楠楠看什么呢?这么认真呀。”
“我在看哥哥做寿司。”小女孩指着回转桌那边,糯糯地回答道。
妈妈莞尔:“那你看吧,学会了做给爸爸妈妈吃。”
小女孩的爸爸没有说话,只是宠溺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小女孩又道:“我以后长大了想做厨师,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闻声,她爸爸终于开口,附和道:“好,楠楠真棒,爸爸的宝贝想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句话,霍南佳一下子失了神,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芥末的辛辣和舌头的刺痛感争先恐后地被涌上来,迅速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没想到霍南佳会忽然掉眼泪,徐晓然有些被吓到。他愣了愣,将手放到她的头顶,揉了两下,轻声问道:“干嘛呢?”
“芥末太辣了。”霍南佳说着,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见此,徐晓然忍不住皱眉。他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睛,问:“小朋友,对我还要撒谎吗?”
霍南佳抬眼瞧了瞧他,哭得更凶了。
徐晓然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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