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在场所有剑修, 令梨基本都战过了一轮。
她的感想只用一个字形容, 那就是——菜。
好菜啊, 令梨遮住瞳孔中的震惊, 怎么能菜到这般田地!
她以一己之力横扫他们剑域的时候还抱了些侥幸心态,心想是不是她出手太过猝不及防,道友们没有准备, 等正式对打时他们一定会好好表现吧?
令梨满怀期待地提起长剑,灰溜溜地败兴而归。
一些为老不羞的修士喜欢新手区炸鱼的快乐,但令梨体会不到这份快乐, 她只感到茫然, 拔剑四顾心茫然。
如今的修真界难道已经不内卷了吗?你们年纪轻轻是怎么睡得着觉?
令梨不懂, 她大为震撼。
一路回顾,她比剑比得最酣畅淋漓的两场比试一是风云会决赛台和师兄交手, 二是见识了无心剑尊的剑招。
由奢入俭难, 炸鱼无法给予令梨快乐,她只觉得孤寡, 高处不胜寒的冷风往脸上哗哗地吹。
年轻的元婴剑修摩挲本命剑的剑身, 令瓜剑一如往昔, 剑刃黝黑不起眼, 凡铁劣剑。
如若令梨不收着些力道, 天骄们集天才地宝所铸之剑早已裂痕遍布, 碎如破镜、如他们稀巴烂的自信心。
令梨早年间与人比剑情况更惨,那时她对自己和别人的实力心中没数,打得非常耿直,最后往往落得尴尬局面。
尴尬,指令梨手足无措看着敌人捧着碎了满地的本命剑嚎啕大哭,眼睛通红泪流不止,一副心灰意冷的求死面相,看得令梨良心不安。
“别哭了。”年少的令梨绞尽脑汁安慰道,“碎碎平安,本命剑碎裂的你一定能平平安安过个好年,是好兆头啊。”
被她安慰的敌人顿时哭得更惨了,比死了全家哭得还惨,路过的人窃窃私语朝着令梨指指点点,都道:“定是这姑娘辜负了他!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家暴可恨!”
冤,令梨,冤。
贫穷小梨摸了摸口袋,又瞅了瞅被她打碎的名剑材质,倒吸一口凉气。
“我拿浆糊给你黏一黏吧。”手工达人小梨咬了咬牙,“缝缝补补又三年,碎镜可重圆,你不要怕。”
这件事最终以敌人疯狂婉拒,抱着仅剩个剑柄的本命剑夺门而逃收尾,令梨自此吸收了教训,学会了克制自己。
今日她的克制能力依然出色,打了这么多场,至今没出现一柄找她索赔的剑,这是极大的进步!
“先到这里吧。”令梨气息平稳地收剑入鞘,“道友们不妨互相切磋,亦是乐事。”
以一敌百的剑修清清爽爽地离开了,令梨刚走,和她对练的剑修一个踉跄,气喘吁吁几乎要坐到地上。
“还练吗?”乔溪之脸色发白但神情亢奋地说,“我还可以!”
“你不可以。”轩晓挣扎着捂住师弟的嘴,“她一个人卷就够了,别给我瞎掺和。”
“别看我们这么多人,令前辈五成力都没用上。”巩阳叹息,“恐怕唯有宿师兄能让前辈尽兴。”
令梨下了场,凑到兄长大人身边讨茶喝。
温热的茶汤流入喉咙,桃花芳香馥郁,咬在唇齿间微微带涩。
令梨舔去唇瓣的水珠,声音很轻:“都不是。”
名单上尽百来个剑修,皆不是她要找的人。
“倒不是说我的骨头有多坚硬。”令梨道,“念慈之前威胁说要折了我的腿,不过是一用力的功夫。”
薄念慈:“……”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吧,单独相处时候算账不好么,为甚非要当着你哥面说?
两位大乘期尊者友谊的小船又经历了一波风浪的重击,造浪的始作俑者无知无觉,继续道:“可天生剑骨不同,把它从我身上抽出来容易,折断近乎不可能。”
“他们的本命剑太脆了。”令梨刮了刮茶汤中的茶沫,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最魔鬼的话,“但凡我用力一点儿,场中无剑生还。”
融合剑骨的本命剑怎么可能是豆腐渣工程?何况道友们实在是太菜了,菜到令梨完全不认为他们有本事降伏她的剑骨。
令梨此刻的心情介于失望和松了口气之间。
失望是失望于鬼算子果真不靠谱,依靠玄学是没有前途的,松了口气是因为……
“我宁可绝世的恶人以我之骸骨炼剑,也不愿被小儿持之,使名剑蒙尘。”
黑发少女低头喝茶,今日大典她梳妆隆重,长发挽簪露出白净修长的脖颈,低头时隐约可见微凸的脊椎。
她谈及自小缺失的骨头,像言论一介外物。
……
自庭院向外看去,视野开阔,桃树下的光景尽入眼中。
白衣剑修和着黑衣的师尊站在远离人群的庭院许久,看完了比剑的全景。
两人皆寡言,并肩而立亦不发一语,宿回云墨色的黑眸唯有看见令梨一次又一次挑飞对手掌中剑时,划过一丝流彩。
“我第一次见师妹,是深夜月下,我误入她练剑的竹林。”
“她一剑斩断了我的剑穗。”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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