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一种是年龄快到‘要死去了’的人,一种是修为达到筑基后期的人。”令梨琢磨,“你应该是他们中年龄最小的那个。”
“这封信是一张有去无回的邀请函。”
令梨的声音仿佛黑暗中摇曳的火焰:“无论结果如何,明天过后下层区的人谈起你,只会说:‘薄七?他啊,是个英年早逝的人。’”
薄十六的眉毛烧没了,红眸少年甩了下指尖,熄灭了星点的火。
令梨所说,正是他所想。
死而复生的好事没法发生在他的兔子身上,自然也不会被薄十六碰上。
到了年龄便会消失在下层区的兄长姊姊,薄七见过了太多。
‘他们死了。’同胞们说,用一种习以为常的语气,仿佛这件事并不与他们息息相关似的,‘我们也会有这一天。’
死去的都是比薄七年长的人,没有例外,他只能把原因归结于年龄。
“因为这里没有比你天赋更高的人呀。”黑发少女笑眯眯地夸他,“放眼整个修真界,都难找出比你天赋更高的人——我除外,你别想听我贬低自己。”
薄七学着她的样子探了探薄十六的小腹,虚浮的金丹色泽黯淡,有气无力地漂浮在男人丹田里。
“这些年消失的人不是死了,他们收到了寨主的密信,离开下层区,得到了新的力量?”他自言自语。
这看上去像一场神秘的挑选,死亡不过是保密的借口,被选中的少年少女脱胎换骨,开始新的人生。
他们甚至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名字——编号以死亡的名义归还给山寨,留给新生儿们。
“你把寨主说成了个大好人。”令梨唔了一声,“倘若不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他听起来是人挺好的。”
修士得到力量的方式千奇百怪,有些老前辈特别爱“天选之人”、“命运之子”这一套,喜欢看小辈们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翘尾巴模样。
等到小辈们一个等级一个等级地往上爬,他们终究会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更天才的天才面前,天才也是庸人的一种。
薄七倒不必有这种烦恼。
令梨代入少年薄念慈真实的经历想了想:他生活在贫瘠封闭的山寨下层区,从小以为周围的人都很短命。当他认为自己也会随着命运死亡时,寨主的密信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同胞口中的死亡是新生的另一种说法,原来他可以离开下层区成为人上上,原来他的力量还能更加强大……
令梨终于知道薄念慈的名字从何而来了。
念慈,多么温柔的、不符合他本性的名字,必然是不知道他本性的人取的。
“取名是大事,既代表长辈的恩赐和祝福,也代表接受名字的人承认长辈的身份,是一份因果、一桩人情。”令梨喃喃自语。
收下人情因果的人,定是那位寨主了。
令梨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薄念慈跟在一位老者身后,满眼皆是孺慕之色的模样。
她打了个寒颤,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红衣似火,唯我独尊,薄念慈站在那里,生来就是为了让人臣服的。
谁有资格让他低头?
奇怪的想象让令梨浑身不对劲,何况她被薄念慈剧透过,寨主必然不是个好东西,她不能让薄七被无情欺骗!
“寨主听起来像个好人,只是听起来而已。”令梨严肃道,“你感受到薄十六的金丹了吗?”
薄七的手按在薄十六小腹,孱弱的金丹明灭闪烁。
“他比我强。”薄七指出了事实。
那是因为筑基和金丹有质的差距,后者才算正式踏入修仙的门槛,前者只是在门口过家家。
“就他?”令梨不以为然地说,她鲜少用这般轻蔑冷淡的语气说话,极其不屑。
“施展旁门左道凝结的金丹,算个什么东西。”
令梨捉住少年的手腕,按向她的小腹。
“感受到了吗?”令梨认真地说,“经受九重天雷洗练,真真切切凝结的金丹。”
圆润饱满,流光溢彩,活跃的灵气和生机萦绕在金丹周围,漂亮得宛如奇迹。
少女小腹平坦,腰线温软,薄七的指腹轻易陷入软塌塌的皮肤里,错觉般的感受到了微微的吸力。
她披在身上的道袍只有薄薄一层布料,薄七很难说它起到了什么作用,他指尖的温热清晰到仿佛毫无阻碍。
女孩子认认真真地科普金丹知识,不藏私地说了她经历天雷的过程和感悟,尤其谴责了薄十六结丹的错误做法,暗戳戳给寨主上眼药。
少年耳朵在听,注意力全在掌心和指尖。
好软,他不敢动。
丹田和识海是修士身上最隐秘的地方,她就这样开放给他看了?
令梨上的眼药他都听出来了,其实她不必如此,薄七不关心寨主是好是坏,寨主是绝世大善人亦或伪善魔头都无所谓。
她喜欢寨主的屋子,薄七不择手段也会夺过来给她。
“你有听我说话吗?”令梨点了点薄七的手背,语气中的不满仿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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