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自己:“是墙壁,我脑袋边上是墙壁。”
女孩子小猫似的毛绒绒的脑袋慢吞吞靠到薄念慈胸膛上,她张开嘴悄悄呼气,一副累得不行但我休息好了还要再战的、非常具有信念感的模样。
她的手绝不肯放在薄念慈身上,只好叠好揣在怀里,通过减少与薄念慈接触面积的方式隐晦表达她的抗议。
行为抗拒,但令梨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她一边拳打脚踢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薄念慈放她下来。
令梨:“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的腿脚十分健全,可以走可以跑一蹦三尺高,实在不必麻烦。”
薄念慈:“哦?你的意思是,在抱你走之前,我该先打断你两条腿?”
令梨:“……”冰冷的嘴说出冰冷的话,你是冷冰冰的没有人性的人。
魔修的逻辑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让他抱就要被打断腿。但令梨是什么人?她是宁可拄着拐杖在地上阴暗爬行也不屈服于邪恶的人!
光威胁可不能让令梨闭上叭叭的小嘴,她改换了策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自知尊者厌恶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们何苦两败俱伤?不如各退一步,保持距离相安无事,如何?”
令梨目光灼灼地看向薄念慈。
薄念慈低头回望,一时无声。
片刻,令梨支撑不住地偏过头,移开视线。
“不是我不争气。”令梨暗自磨牙,“是敌人太狡猾了!”
横抱的姿势对令梨太不利了,薄念慈遮住了她头顶的天,他低头看来一眼,仿若林间红枫与飞花随风漫天起舞,画卷上的色彩如水墨褪色为灰白,只余一抹惊煞的红。
令梨在无可挑剔的美色中败下阵来,十分没有骨气地挪开了眼神。
“两败俱伤?”令梨一认输就后悔了,男人的嘲讽果不其然如影随形,“我在你脸上可看不出多少不情愿的模样。”
令梨:有本事你把脸遮住再说话?
她闷不做声,令梨的吃瘪往往意味着薄念慈心情的愉快,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这张脸也不是只会惹来麻烦事,偶尔也算有妙用。
至少在让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甘愿闭嘴这件事上,效果卓越。
两人一时相安无事,直到回廊前方再度出现三扇一模一样的暗门。
一条死路两条活路,薄念慈看不出区别,他抬手捏了下令梨的耳尖:“哪一扇是毒门?”
“中间那扇。”令梨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薄念慈懒洋洋道,“中间那扇是剑门。你还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令梨:居然猜到了,可恨!
“右边。”她不情不愿地说,又忍不住道,“走中间有什么不好,被剑修带着躺赢不快乐吗?”
“走右边有什么不好,被魔尊带着躺赢不快乐吗?”薄念慈原话奉还。
“你的身体撑不住。”令梨皱眉,她从没见过要人质教他做事的绑匪,“你可是个魔修,要学会利用别人,舍己为人不在你的职业素养范围内。”
薄念慈竟不知道令梨对魔修的刻板印象这么严重,甚至隐约在她的话里听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不愧是菩萨心肠的正道之女,什么恶人都要渡上一渡。
“……万一过了毒门,他又开始咳血虚弱,岂不是再轮到我抱他了?”令梨很小声很小声的碎碎念,“如果是这样,似乎也不错……”
薄念慈收回前言,大慈大悲菩萨心肠与修杀戮剑道的冷酷剑修毫无干系。
“走了。”抱住令梨的臂弯向上托起,她眼睁睁看着薄念慈轰开右边的暗门,门后的黑暗吞噬两人的身躯。
比起剑偶的热情接待,毒门冷清了不少,两者对比,前者好似生意兴隆迫不及待把客人抢回家的酒馆,后者好似沙漠中唯一的客栈,眼白翻起,爱住不住。
令梨是个热情的人,她喜爱且适应剑偶的迎接方式,愉快地和它们玩起“把你的四肢拆光光”的游戏。
薄念慈是个凉薄的人,毒门杀机暗伏的死寂让他很是满意,他踏入水波微荡的暗室中,涟漪自他脚边一圈圈扩散。
不,扩散的不只是涟漪,还有藏在水下的东西!
数百只巴掌大小的剑毒鱼刺出水面,张开獠牙密密的嘴咬向薄念慈小腿,与此同时,它的鳞片向外翻开,毒汁无规则地喷洒在空中!
令梨下意识展开了剑域,剑气刺穿剑毒鱼的鱼目,它们的身躯僵硬一瞬,竟突然在半空中炸开!
毒汁凝聚成淅淅沥沥的雨,再无死角。
“没事。”
宽大的袖袍遮住令梨的眼睛,薄念慈声音淡淡:“你没做错事,剩下的交给我。”
剑毒鱼稀缺,虽然带个“剑”字,却不在剑修的知识范围内。
这种鱼生活在环境极端恶劣的海域中,为了抵抗被捕食的命运,失去生命的剑毒鱼拥有自爆的特性,刹那间释放身体中全部的毒素,与敌人以命换命。
薄念慈遮住令梨的眼睛,不急不徐地走向出口。
萦绕在他身边猩红的魔气铺天盖地蔓延,魔气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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