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术得到了空前的磨练,她对剑道有了全新的领悟,宛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般澄澈通达。
“我悟了, 我真的悟了!”剑光交错间,令梨的情绪越涨越高, 满腔激动的心情无处发泄, 一股脑全说给她的剑灵听。
“话本诚不欺我!”令梨振奋道, “不愧是流传千古的名家之作, 从前没能理解个中深意是我经历尚浅的错,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令瓜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它边和剑偶手中的剑互殴, 边问道:“你悟出了什么?”
令梨悟出了很多很多。
她想到她曾经拜读过的抢婚流话本:
被迫嫁人的新娘泪水涟涟,赶在一拜天地之前,她的情郎手握长剑踢开大门, 气势如虹, 霸气揽过他的恋人, 剑尖指向情敌:所爱入怀,如今我已势不可挡!
反派新郎不屑一顾:你这厮, 不过废物尔, 看我废你修为,叫你此生不能握剑!
说罢, 两人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交手见真章, 反派新郎越打越震惊, 惊恐质问:你还是从前被人嘲笑欺辱的废物剑修吗?你什么时候被强化了?!
剑修仰头大笑, 低头注视怀中娇羞可人的美人, 深情款款:岂敢在美人面前丢人现眼?我心有守护之人, 任你三头六臂我亦不惧。
“小小的故事大大的道理。”令梨一脸学到了的表情,“我从前多为自己而战,极少感受为保护某人而战的滋味,个中差别竟如此之大,令我受益匪浅。”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怀里搂着沉甸甸的责任,令梨的心态焕然一新。
战斗疲惫的时候,一低头便能看见美人担忧地看着自己,心中自然涌现无限豪情。
“担忧的眼神?”令瓜大为震撼,“他,薄念慈,担忧的眼神?”
这人暗红的眼眸里三分讥诮三分讽刺三分懒散和一分隐约的不耐,扇形图明明白白一目了然,连千分之一的担心和怜惜都找不出来,你到底戴上了多厚的滤镜?
“担不担忧不重要。”令梨轻描淡写道,“重要的是,天下第一美人在我怀里。”
“如果我是薄念慈的追求者,此刻我已然屹立于人生巅峰。”令梨一剑挑断剑偶手臂链接的关节,“即便我不是,把这个消息卖给修真界第一八卦周刊,收入的稿费够我坐吃山空十年。”
代价是她写在魔域最高通缉令上的赏金再度暴增。
但没关系,令梨已经是身价过亿的人了,距离成为全修真界最有价值的人触手可及。
多添一把柴火的事罢了,不足为惧。
令梨对剑道的领悟又有所长进这件事,不是在开玩笑。
连非剑修的薄念慈都看得出来,令梨的剑招一次比一次凌冽圆满,剑锋划过的轨迹中多了一分沉稳的韵味。
曾于红枫下舞剑的身姿锋利有余沉稳不足,那时的令梨只为割断敌人首级而出剑,以伤换伤,不计后果的疯狂,只在胜与死间抉择。
现下的她没有失去置死地而后生的疯狂,却稍稍收敛了不顾一切的锋芒,学会了回护和抵挡。
只有杀戮之心的剑道,和以杀戮之名行守护之志的剑道,无疑更上了一个台阶。
薄念慈微妙地意识到,他在这个过程中担任了被保护的角色。
“……”男人浅浅地吸了口气,不知道令梨发现没有,他咳嗽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大乘期修士毕竟是大乘期修士,强盛的修为足以慢慢压制住活跃的毒素。薄念慈中毒多年,外界愣是一点儿消息都不知,连他的亲信都仅有数人察觉。
莹蓝铃兰与薄念慈最初中的毒出自同源,这才使他病情加重,一时缓不过神。
走走停停那段路,他边咳血边调动魔气镇压毒素,再给薄念慈一段时间便能无虞。
偏偏令梨不按常理出牌,冷不丁双手一抄将他腾空抱起,惊得薄念慈魔气停滞。
抱就抱吧,他浑身不对劲地暂且忍耐,想等状态好些再和令梨理论她的突兀之举。
一步退让,步步退让。
直到退无可退。
体内的毒素渐渐平歇,喉咙中的痒意不再,强盛的力量重回掌握,只要薄念慈稍微施力,他和令梨的姿势便能完全反转。
总被小姑娘公主抱叫什么事?她不别扭吗?
令梨:不,我很快乐!
她看起来高兴极了,又主动又积极,心情比被薄念慈呼来唤去时高兴了不知道多少倍。
薄念慈可不管她高不高兴,他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如今这般荒唐的现状必须被打破,没得商量。
薄念慈心念一转,勾在令梨脖颈上的手正要松开。
“噌!”
剑光交错,令梨不退反进,明亮的黑眸专注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在战斗中顿悟了。
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宛如瓶颈破开醍醐灌顶,神魂飘荡到冥冥中的高处,玄之又玄的境遇敞开不为人知的门扉,只许人窥探一时半刻。
一次顿悟赶得上修炼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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