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我站不起来,做好了养瘫痪小孩一辈子的准备,我站起来了。”
“再后来我习剑——我是天生的剑修,一生下来只能走剑道的那种。兄长大人以为我是迫于形势,说我本该怨恨剑修,但其实不是,我是自己喜欢。”
“兄长大人也有笨笨的时候。”令梨勾勾手指,示意伽野凑近来听,“我的仇人是剑修没错,可我凭什么因为他弃剑转职?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迟早砍了他的头,剁掉他的手,把我失去的脊椎骨夺回来。”
“我不可以松懈。”令梨的眼眸在烛光下宛如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泊,“我要再努力一点,再刻苦一点,打爆那个人的狗头。”
“谢谢你给我揉胳膊。”她松松地抽了抽手臂,想挣开伽野的钳制,“我要去练剑了。”
“不着急。”伽野压下她的手,掌心按住令梨的手腕。
“我刚刚听到了很有意思的话。”他拇指摩挲令梨的腕骨,“阿梨,‘失去的脊椎骨’,是什么意思?”
“猫猫也笨笨。”令梨摇头道,“就是字面意思。”
她忽然皱了下眉头,侧耳倾听:“瓜瓜?我怎么了,我说什么漏嘴了?”
令梨摸摸嘴巴,好好的,没漏呀?
令瓜一个白眼没翻过去,恨不得揪住令梨的耳朵大喊:你对这只冒牌猫猫说得太多了,再说下去就差把你自己卖给他了,快住嘴!
剑灵为这个家操了太多的心,这个家没它得散。
令梨混沌的大脑接收不到令瓜的绝望,她嘟囔道:“师兄也知道的,多一个人又不多。”
“宿回云也知道?”伽野来劲了,他不能假装没听到了,宿回云能知道的事情,他必然能知道!
“那是!”令梨小鸡啄米式点头,“师兄人美心善,我不欺瞒师兄。”
“人美心善这个词形容拟凤道君都没形容宿回云滑稽。”伽野嗤笑。
少年半个身子探过桌子,一手握住令梨手腕,一手悬空扶在她背后:“这儿不能碰,是不是脊椎骨出了问题?”
“没出问题。”他凑的太近,令梨边向后退边推了推伽野,“我根本没有脊柱骨,上哪儿出问题?”
只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就不存在问题——只要没有脊椎骨,令梨永远不会光顾骨科大夫。
女孩子的表情竟隐约有点自豪,一副我可真是个大聪明的模样,看得人哭笑不得。
伽野前后回忆令梨曾说过的话,来龙去脉一串,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真可怜……不,不该这样想。
伽野悬扶在令梨后背的手上移,很小心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好厉害啊,阿梨。”
“刚刚弄得你很疼吧?”他趴在桌上,用仰视的视角望着令梨,“是我的错,给你摸耳朵好不好?”
两只毛茸茸的猫耳朵从短发中竖起,在烛光中抖了抖细小的绒毛。
令梨一下就开心了,伸手去玩她很喜欢的猫猫耳朵。
“之前疼,现在不疼了。”令梨活动手臂,“也不酸了,好舒服。”
“我家祖传的手艺,客人满意就行。”伽野眨巴眼。
他又问道:“你从前练完剑都不按摩的吗?第二天胳膊抬得起来?”
令梨点点头:“可以的,我晚上练剑白天打工,打工不费手,就当是休息了。”
她能活这么久真是不容易。伽野不认识令梨口中的兄长大人,但莫名能与对方共情。
何等糟心的小孩,打也打不得,骂也不顶用,想着说话稍微凶一点,又心疼她遭受的苦难。
只有她本人天天没心没肺高高兴兴的,阎王堵到她面前也得给她作个揖。
伽野趴在桌上让令梨玩耳朵,玩着玩着,捏在耳尖上的力道越来越小。
他掀了掀眼皮,令梨抱着长剑睡着了。
伽野看了眼天色,站起身,将令梨打横抱起,送她去床上睡。
陡然腾空的女孩子梦呓两声,把怀中剑搂得更紧,脸颊贴在剑柄上。
她在说梦话,伽野好奇地凑近听了听。
“瓜瓜……”令梨含糊不清地说,“要是有坏人……你自己出鞘,让他提头来见我……”
伽野:“……”
他看了眼乖顺贴在令梨怀里的长剑,忍不住思考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在剑灵眼中是敌是友。
“感谢不杀之恩。”伽野把人稳稳放在床上,扯出被子给她盖好,屈指弹了一下令梨的额头。
“走了,明天的比赛别睡过头。”
房门打开又合拢,令梨翻了个身,脑袋埋在枕头里睡意沉沉。
桌上蜡烛烧了一夜,蜡泪干涸积在灯盏中,一线天光透过窗纸照射到屋内,令梨恍惚地睁开眼。
头疼胳膊疼,其他的地方不疼。她抱着被子思索片刻,觉得昨晚应该挺安生的。
“昨天没发生什么吧?”令梨问令瓜,她左顾右看,“少主走了?”
“他把你送到床上就走了。”令瓜说,“昨晚是没发生什么大事,但有两件小事,要听吗?”
不等令梨回应,令瓜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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