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真是好算计。
若是寻药蝶不会被梨香迷惑, 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拟凤道君的面钻进斗篷底下……
伽野不寒而栗。
寒颤来得快去得也快, 短暂的后怕过去,猫猫明耀的金眸亮晶晶看向令梨。
阿梨,他喜滋滋地想,我的好阿梨。
一定是命中注定,无数个机缘巧合拼凑在一起,万中无一的可能性,他们相遇。
伽野都有些感激族叔了,谢谢他老人家不远万里送来的助攻,一次又一次证明天启眷顾在伽野身上,无论族叔接下来要搞什么新花样,都会沦为他和阿梨的乐子。
“我和阿梨蹭得近一点,身上的梨香是不是能多迷惑那些蝴蝶一点?”
伽野挨着令梨的脖子,小小一只猫蜷缩在她的颈窝和肩胛里,尾巴软趴趴耷拉在令梨胸口。
他的动作中含着依恋和信赖,鼻尖贴在少女脖颈薄薄的皮肤上,仿佛能嗅到血液涌着香味流动的热气,是能令他安心的味道。
令梨偏过头,下颌蹭了蹭黑猫的脑袋,安慰道:“不怕,我把蝴蝶赶走了。”
她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少主现在肯定很难受,很委屈,很无助。
向来只有猫扑蝴蝶、猫爪按住蝴蝶翅膀肆意玩弄的份,什么时候猫猫竟要畏惧蝴蝶,脑袋蒙进袍子里不敢露面?
猫猫天性惨遭扼杀与剥削,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血缘的联系不堪一击,族人的背叛步步紧逼,谁来拯救流落在外的小猫咪?
只有她!正义的小梨,拯救猫猫于水火的小梨!
令梨顿时感到肩上责任之沉重,小猫咪没了她可怎么活,小梨是扛起家庭重担的顶梁柱!
令梨耳畔仿佛响起了激烈的战斗进行曲,唱得她热血沸腾,心如磐石坚不可摧。
幻想中的背景音乐太过响亮,令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被人强行拉出。
“这位、不知名的、道友。”
几个字一断句的、令梨非常耳熟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盖过了战斗进行曲的曲调。
“烦劳回个神。”轩晓皮笑肉不笑,礼貌中不失暴躁地说,“组队吗道友,凌云剑宗只来了我和宿师兄两人,正巧道友你落了单,不如凑合凑合组个队?”
拟凤道君发话让参赛者自行组队完成小组作业,轩晓寻思着令师妹独来独往、天生是被排挤的可怜命,是时候让贴心好师兄救她于水火之中了。
令师妹玩扮演陌生人的游戏玩得正欢,轩晓不指望野马自己回头吃草,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他揣着架子走到令梨面前,战略性清嗓咳嗽。
令梨:我可怜的猫猫好不安,摸摸摸摸。
令梨:好像有人在咳嗽?算了和独来独往的小梨有什么关系呢,不必抬头。
咳了半天快把嗓子咳哑的轩晓忍无可忍,他本想大呵一声令梨大名,猛地想起令师妹现下走的是神秘风,只差把“本宫姓名岂容你直呼”一行字写在头顶。
“这位不知名的道友。”轩晓忍气吞声,“组队吗亲?二带一。”
轩晓理解的二带一:两个靠谱师兄带一个离谱师妹。
令梨理解的二带一:两个魁首预备役带一个陪跑工具人。
两人互相凝视,都觉得自己实在慷概,不嫌弃多余这只拖油瓶。
大家都在组队,令梨不能表现得太标新立异,师兄们主动递来橄榄枝,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唯一的问题是,按令梨现在的人设,他们很熟吗?
“在下与凌云剑宗并无交集。”黑袍剑修装模做样地说,把散修的谨慎多疑展现得活灵活现,“不知宿真人和轩真人缘何邀请在下?不怕在下中途反水吗?”
轩晓:行,老子陪你演。
“道友说笑了。”轩晓缓慢磨牙,“道友的人品全金鳞城皆知,此番相邀自是为了感谢道友初赛时鼎立相助的义举,我与宿师兄都十分感动。”
令梨:宿师兄很感动,真的吗?
她从未在宿回云脸上见到“感动”的情绪,女孩子期待得脸都抬起来了,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令梨坐在座椅上仰望宿回云,兜帽帽檐笼罩的阴影遮住她的面容,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白皙胜雪。
“嗯。”宿回云如她期待般应了一声,黑瞳清澈倒映出令梨的身影,“多谢你。”
“宿真人客气,举手之劳。”令梨欢欢喜喜地说,“我一向与人为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和拾金不昧的好事都做过不少,不值一提。”
“是。”宿回云眼中漫出笑意,“我信道友拾金不昧。”
令梨: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能说的话?
她谨慎地看了看流云剑柄上坠着的月白色的剑穗,又仔细瞧了瞧宿回云,没在他脸上看出端倪,像是随口一说。
“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令梨站起身,“我们先寻个地方商量一下小组作业的流程,我听说你们凌云剑宗有在做小组作业前先打一架的传统,是真的吗?”
真的,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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