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梨被吓了一跳:“轩师兄,你怎么来了?”
轩晓:“您给我发的定位,您忘了?”
令梨:轩师兄今日好生阴阳怪气,小梨又没惹他。
“师兄呢?”令梨问。
“师、兄、在、这、里。”轩晓用力咬字,像要把牙咬碎,“我不是你师兄吗?”
“当然是。”令梨连忙哄他,“我指现在失踪了的那个师兄。”
“宿回云说要去拿东西,让我在这里守着。”轩晓不爽道。
他挑鼻子瞪眼,哼哼唧唧地看令梨,左看右看,横竖看不顺眼。
“你,”轩晓的声音从牙缝里磨出来,“金丹了?”
“哇,轩师兄居然看出来了,好厉害哦。”令梨浮夸地赞美,“不愧是轩师兄,我敬爱的师兄。”
“哈!老子眼睛还没瞎。”轩晓语调忽上忽下,磨叽半天吭吭哧哧地说,“老实交代,你在刻舟塔的化名叫什么?”
怜悯从令梨眼睛里一点一滴透出来,她委婉地说:“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如果你非要与幸福背道而驰。”令梨当然可以成全,“答案是,你在明知故问。”
轩晓一句脏话含在嘴里,他对上令梨清澈的明眸,看见她背后晃动的剑穗,想起刻舟塔中被削掉天灵盖的痛楚。
年轻的剑修忍无可忍,用力锤了自己一拳。
“咳咳咳!”轩晓咳嗽不止,坐在他旁边的师妹没有一点儿想安慰他的温婉模样,兴高采烈地对远处挥手,“师兄,你回来啦。”
宿回云踏过溪涧,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令梨。
“是什么?”
令梨拆开包裹,抖出一件崭新的道袍。
和令梨原本穿的初始道袍一模一样,尺寸都差不离。
“我问了其他弟子,与你身量相仿的同门恰好带了宗门发放的道袍。她另外购置了道袍,这件没穿过,说可以给你。”宿回云解释道。
师兄真的,太贴心了,令梨十分感动,她好想把宿回云娶回家。
这不比娶一只会掉毛的狻猊好!
“师兄,看,我缝好了。”令梨举起手中绣纹,摊在宿回云面前,“图案可还喜欢?我可以改。”
宿回云抚过银线绣出的梨花和云纹,冰凉的丝线在他指尖泛起暖意。
他认真道:“喜欢,很好看。”
“那就好。”令梨喜滋滋地说,“师兄快穿上吧,夜晚风凉。”
小梨也该换上她的常用装备了。令梨一边披上道袍,一边看到轩晓三分呆滞三分震惊三分迷茫的表情。
轩晓:我是不是少看了一集,他们之间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
“轩师兄怎么了?”令梨关切道,“被冷风吹面瘫了吗?没事,你打自己脸两下就好。”
“谢谢你百忙之中为了敷衍我还专门编出个偏方。”轩晓不敢在宿回云面前凶令梨,皮笑肉不笑地说。
令梨一片好心喂了驴肝肺,她扭过头不看轩晓,用欣赏自己手艺的眼光把宿回云打量个遍。
不愧是山下地主联盟一致公认的最强绣娘小梨,配色低调却格外出挑的刺绣衬得师兄愈发高岭之花,可远观不可亵玩。
少女托腮仰望,天边浓郁的橘色晚霞落入深山,夜幕缓缓倾斜。
宿回云多年后仍然记得这一幕,白昼与黑夜在她身后颠倒,师妹单薄的身影像要随风远去。
或者说,她从不打算停留。
结丹、杀敌、缝衣,令梨一件件数完该干的事,满意地在心里画下句号。
宗门事了,到该跑路的时候了!
令梨心情轻快,此刻就像她第一天告别兄长离开家中,孤身背着令瓜剑踏上拜宗之路一样。
天地化为道路在脚下徐徐铺开,她背着心爱的本命剑,带着轻便的行囊,踏上自己的路。
“宗门很好,师兄很好,可小梨我,是个单干人。”
令梨站起身,语气如常:“师兄、轩师兄,我去那边练剑。”
她指向不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子茂密,遮住了看过去的视野。
宿回云点点头,轩晓随意摆摆手,嘴中道:“令师妹着实勤勉。”
令梨笑了笑,没有回话。
她踏过溪涧,踏过草丛,脚步声逐渐消失在竹林后。
许久,一阵夜风吹过,盘腿打坐的宿回云缓缓睁眼。
刷论坛看刻舟塔攻略的轩晓嘟囔道:“令师妹练剑真是练得久,我本以为自己已经算个勤快人了——她都不休息的吗?”
宿回云不发一言地站起身,走向竹林。
草丛踩在脚下沙沙作响,夜空月光明朗。
宿回云走着走着,仿佛回到了数天前的月夜。
他误入一方竹林,惊扰林中舞剑人。
离竹林渐近,丝丝缕缕的杀气缠绕在竹叶上,织成细密的网。
竹林中央,月光倾洒之处,一抹月白色映入宿回云眼中。
他失踪的剑穗安静躺在岩石上,压着一张小小的信笺。
【说好的,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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