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问,怕被老板发现有没经过面试就混进来的求职人。
“夜黑风高好成事。”络腮胡吩咐道,“诸位道友先正常买票乘坐列车,分散座位,等列车发车后逐渐集中到车尾,等我信号。”
同伙们显然实现商量过计划,一众格外显眼的剑修分批次离开相亲市场去购票处买票,络腮胡大手笔地承包了所有人的车票钱。
令梨捧着老板给的水润润的灵石,珍之又珍地、轻柔地放进乾坤袋。
络腮胡被她眼中的欢喜惊到了:你收起来作甚?买票的时候还不是要全掏出来?
他不知道,令梨是有组织的人!宗门已经给她买好票了!
这笔灵石,纯纯净赚。
令梨一路轻快地跑向检票处,背影欢快得像下雨天踩水跳舞的小鸭子,背后剑穗摇摇晃晃,仿佛在诉说主人的喜悦。
宗门统一买的票座次偏前,令梨捏着车票左看右看,忽然看见前方一位模样俊俏的年轻道士席地跪坐,边啜泣边捏着粉笔在地上写字。
令梨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只见整齐美观的粉笔字洋洋洒洒:
【家父天不假年,病逝多日无处安葬,小生囊中羞涩,只好卖身葬父,请好心人成全小生一片孝心!】
师梓良写好粉笔字,见令梨探头探脑在看他,本以为自己行情走俏立刻有人来买,直到他看见令梨一两银子三件的道袍。
师梓良:竟比我还穷?!
“道友。”师梓良收起眼泪,不客气地说,“你若是想和我做一样的行当,烦劳换个位置,我先来的。”
令梨本还有点同情这位卖身葬父的朋友,闻言冷笑一声,觉得这人真是心里没有月亮。
她在魔域的赏金足以葬完师梓良祖宗十八代,够给他修三座祖坟,九龙抬棺。
和她比身价,师梓良还不够格。
还和他抢生意?打工皇帝小梨需要这么劣质的赚钱手法吗?
“等着。”令梨抛下一句,“把你的清白之身给我留几分钟。”
师梓良:不要说得好像我下一秒就要被谁玷污了一样!
他瞟了眼令梨跑远的方向,悄悄拧了下胳膊肉,挤出几滴伤心的眼泪:“呜呜呜我的爹,你死得惨啊,孩儿不孝……”
他越哭越入神,直到几十块灵石从天而降,落到他乞讨的小盆盆里。
“够吗?”令梨双手抱臂,“你可以给你爹请两个葬仪队来哭坟,哭晕一个换一个。”
她指尖夹着中州修士专属航线的车票,只是从前排的坐票变成了后排的站票。
师梓良哭声一顿,他举起袖子抹了把脸,抬头瞅令梨的脸色:“真是给我的?”
令梨奇怪地看着他:“是啊,你爹不是还等着下葬吗?总不能让老人家暴尸荒野。”
师梓良张了张嘴,边把灵石往荷包里揣边嘟囔:“正常人都会觉得我在骗人,哪有修士卖身葬父的。”
令梨:我给你钱你居然内涵我不正常?
小梨不高兴了,她被辜负了,就算她施舍给师梓良的灵石只是从坐票换成站票的差价,这人也辜负了她的良知。
令梨的良知很宝贵的,用一点少一点。
她挥了挥手,像挥苍蝇一样示意师梓良赶紧走:“回去哭你的坟,不要在公共场合写写画画,你知道检票大厅罚款多贵吗?”
令梨捋顺手里的站票,座次离末尾车厢很近,很便于行动。
她本就打算把宗门购买的前排坐票换成后排站票,差价属于意外之财,散出去日行一善可积德保佑今晚行动顺利。
都修仙了,玄学多少要信点。
令梨自觉做好了万全准备,看也不看师梓良,拿着车票就要登车。
“等一下!”师梓良大喊一声,扑到令梨面前,“恩人!你就这样丢下我吗?”
他本想抱住令梨小腿,被她周身剑气一震,浑身汗毛竖起。
恩人原来是个剑修,穷得像鬼一样的剑修竟然给钱让他葬父,真真菩萨心肠。
“你想干什么?”令梨很警惕,“防碰瓷我是专业的!你不要想不开!”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师梓良满脸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恩人,梓良已经是你的人了啊!为什么要丢下我!”
他把自己卖身葬父的小牌牌挂在脖子上,又抖一抖荷包里的灵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既出不退不换,天涯海角人家也会跟着恩人的。”
令梨倒吸一口凉气:“连车票也要我买,你还说不是碰瓷?”
狡诈,这人实在是狡诈!
令瓜剑同样大为不爽,蠢蠢欲动撺掇令梨:“不如砍了他。”
师梓良感受到了杀气,立马改口道:“我虽一心追随恩人,奈何家中老父正裹在草席里等我安葬,待我了结父亲身后事后必去寻恩人,可否请恩人留个联系方式?”
他举起手机二维码:“恩人扫我还是我扫恩人?”
令梨觉得自己被赖上了,但还是掏出手机加了师梓良好友。
他的网名是【凄苦无依葬父人-卖身中,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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